着眼皮轻声问:“血脉天xing便是如此,那孩子有您气运护佑,方能活到今日,可他也同样消耗着您的气运,分薄了未来这孩子的前程。”
“竟是如此!”沈敬心中一动,这老和尚说的分毫不差,沈淞不就是那个病秧子?
想起自己那无用的长子,沈敬只有满满的厌弃。似乎感知到他的心绪,老和尚带着几分无奈的劝道:“公子与您乃是血缘天定,如今的局面也并不是他的错。施主可莫要肆意妄为,做下不可挽回之事。”
沈敬哪里想到这老和尚如此犀利,赶紧掩饰xing的笑了笑:“大师说哪里话,那逆子也是我的亲子。”
“施主能如此想就好。”老和尚叹了口气:“非是贫僧不愿多说,实在骨肉亲情乃天道所定,勉强拆散更是有损功德。功德气运本是一体,您若功德有缺,原本的贵气也要跟着消散,反而得不偿失。”
沈敬这才悚然而惊,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便更加虔诚的问道:“只我身为男儿,到底不甘心就这样平庸下去,连带着我的孩子们也要低人一等。大师可有什么法子能扭转这一局面?弟子虽家资不丰,也定会奉上贡品香油,一年三节给贵寺添些香火。”
老和尚摇头:“香油钱财不过是外物,贫僧答您一句话,只怕这辈子的修行便毁了。”然沈敬哪里愿意就这样放过唯一的机会,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干脆在老和尚面前一跪:“求大师赐教,否则弟子长跪不起。”
成一大师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愣在当场,良久才叹道:“罢了罢了,此事本是我开的头,天意难违,只能做下去。”他将沈敬拉起来,请到蒲团上坐好:“既然血脉所在不能更改,唯一的法子便是换一个和您有血缘关系的人承担这部分气运。那承担之人与您血脉越近,对您和您公子的影响便越小,只是此法万望施主慎重,毕竟子嗣来之不易,真给了别人,可就要不回来了。”
“大师是说过继?”沈敬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不过过继之人只能是自己血亲,而老沈家……除了他,只有远在松江的沈攸,和死对头沈安侯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了吗?”沈敬还不死心,老和尚却是摇头:“这是唯一的法子。且大人一定切记,过继也得公子和您所选血亲都真心愿意才行,此事可万万不能强求。”
沈敬得了老和尚的准话便回去琢磨了:他厌弃沈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能将这个败坏家运的逆子赶出门外,还能让他分薄了沈安侯的气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只唯一的问题是,沈安侯自己也有儿子,凭什么接手他这一个?
然而赵氏肚子里那个才是他的希望,就算再难,他也要把这事情给扮成了。沈二老爷想了一宿,终于有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于是在他的一番安排之后,一位老道人被他请到家里。
第104章 大师(下)
范氏和赵氏对他请了位道长进家门有些不明就里,沈敬便故作严肃:“我这几日夜不能寐, 总觉得心中不安, 正好路遇这位大师,缘分如此,便请他来为我看看风水。”
范氏半信半疑, 没想到老道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便似乎发现了什么, 乃问道:“耳房那边是不是住了位公子, 乃是丙戌年七月十七出生?”
这正是沈淞的生辰, 范氏点头道:“那边是我长子,可有什么不妥?”
“公子自然是没什么不妥,只这生辰却与老爷反冲。”老道士很是说了一番玄之又玄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老爷与公子相冲,一来不利于仕途,二来有损安康,日积月累之下只怕家宅难安。老爷最近夜不能寐,只怕就是上天示警。”
范氏没想到老道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一反应便是此人是个骗子, 想要对沈淞不利。然而看到沈敬若有所思甚至颇为动容,她强忍着将破口而出的话咽下, 反而哑声问道:“大师可有什么化解的法子?”
“老爷与少爷父子情深,老道本不该置喙,也省的落个断人亲缘的业报。只如今府上已经危如累卵,老道也只能拼着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