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心中一跳,小心问道:“可是媳fu有哪里不妥?”
罢了,孔氏背后好歹站着孔家,二房如今式微,可不能再得罪了助力。范氏勉强收拾起精神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过是一时恍惚,倒是吓坏你了。淞儿还需你好生看护着,你可千万细心些。”
孔氏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媳一定照顾好夫君。您身子弱,还要照顾小弟,不如去歇息一会儿吧。”
说到沈湛,范氏心中又涌起了些许希望,是的,她还有一个儿子呢。虽然不舍沈淞,她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往正方走去。不出所料的,沈敬并没有来她房里,她也不觉得失望,只紧紧搂着呼呼大睡的小儿子,睁着眼直到天亮。
两边虽然有院墙相隔,可到底在一个府中,静心斋里发生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澹怀堂和福德堂。老太太心疼长孙,特意收拾了大半上赐的yào材让听琴亲自送了过去。沈安侯和林菁也并不讨厌这个有礼貌的大侄子,只他们也知道这时候二房就是个pào仗,他们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虽然没准备自己出面,但大房一家子还是拿出了不少好东西jiāo给老太太,让她拐个弯儿送到沈淞那里。楚氏自是一口应承下来,并拿了自己的名帖请医博士再来复诊。然沈淞的身体情况真的是太清楚明白了,除非医仙降世,否则再无力回天。范氏听他虽然说的婉转,意思却和夜里的大夫并无二致,一颗心终于沉到了底端,再掀不起一丝希望。
楚氏也从医博士口中知道的沈淞的病情,忍不住扼腕叹息。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沈敬对儿子的教育方法有误,可人家亲爹妈都没意见,她一个老太太管多了讨人嫌,也只有丢开不再多说。哪里想到就这样,一个好好的大孙子就几乎折了呢?
她也想过让林菁去试一试,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林菁有所提防,而是知道无论林菁是否有医治的法子,都只会吃力不讨好。便是真给了二房治病的法子,以那两口子的歪心眼子也不会真按照林菁说的去做不说,指不定到头来他们还要将沈淞的病怪在林菁头上。
老太太只能尽量让自己想开些,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二房自己败了福运,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只到底是血脉亲情在,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以整个正月里,无论静心斋还是国公府,都仿佛被乌云笼罩。
等到二月里,沈淞总算缓过来些,可以下地走动了。孔氏这段时间衣不解带的照料他,两人的感情倒是浓厚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初。更让沈淞感觉轻快的是自家亲爹终于不再每天bi着他上进了,虽然态度变成了视而不见,但总比每日挨批好过些。
范氏看沈淞一日好过一日,孔氏也照料的殷勤,便渐渐将心思转到了沈湛身上。虽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长子已经再无一飞冲天的可能,能平安活着都是奢求,她也只能将所有的的希望寄托于幼子。老太太不就是这样做的吗?沈放消沉时便扶持沈敬,待沈放复起便又立马抛弃了他们二房。她总不如楚氏那般狠心,会将儿子扫地出门,最多只是多偏向些湛儿罢了。
她却不想想老太太对两个儿子的疼爱之心从无差别,只是对他们的定位和教育上有所不同。若非天意弄人让沈放沉寂了那一阵,也让沈敬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他们兄弟俩只会成为兄友弟恭的典范。好在沈淞也是个心大的,虽然感觉到母亲明显的冷淡,却也并不以为意,反而安慰孔氏道:“家中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没了国公府的照拂,也没了中公花销,我光吃yào已经花费不少银钱,母亲总要权衡一二,维持家中运转。”
孔氏也知道虽然分家时二房没少得银钱商铺庄子,可过日子得细水长流才行,否则光靠着老爷一人的俸禄,只怕很快就要捉襟见肘。都说有情饮水饱,她和沈淞正如胶似漆,哪里会在意这些,只尽量让沈淞吃好用好,便是自己敷衍些也无妨。
这边小两口相互体谅越发亲密,那边沈敬和范氏却bào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起因正是沈二老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