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到来变得静谧安宁。及午间用过膳, 稍事休息了一会儿, 宏广大师便开了禅院,给大家讲法。
因沈安侯给了他不少“天授”佛经, 让他在连续几次的法会中都大放光彩,身价倍增,宏广大师如今可算得上是沈大老爷的忠诚伙伴。否则也不会这么给面子,沈夫人一请求就答应了给女学生们开坛讲法赐福的事儿。姑娘们虽然不是个个都信奉佛法,但听着大师娓娓道来的真言, 也渐渐体会到心中的宁静,感觉灵魂都受到了洗涤,变得澄清透彻起来。
一直到金乌西垂,姑娘们才意犹未尽的告别了大师,踏上回程的路。和来时叽叽喳喳的喧闹不同,她们一个个都安静的很,只在心中思索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
林菁对佛教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也不至于听到打瞌睡,只没那么投入罢了。坐在牛车上,她也并不如姑娘们那般静坐,而是时不时撩起布帘子看向外头。
不知什么原因,她总觉得今日自己有些焦躁,牛车这般慢悠悠的速度让她十分不适。看了一会儿,她轻轻叫了句“白蕤”,并小声对她耳语了一番。
等一行人到了女学时,天色已经快全黑了。林菁不放心姑娘们独自夜间赶路,让各家车夫和护卫们按照方位结伴前行,并派了半日闲的庄户家丁们随行,将各家小姐送回家中后再来回报。
夫人们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小心,但谨慎些总没有坏处。她们倒是不用漏yè回去,直接在半日闲里歇下便可。林菁却是想着自家小闺女一整天没见着自己,只怕夜里会哭闹起来,到底还是让车夫套了牛车送自己回府。
秋日的夜里有几分凉意,林菁坐在牛车里一路颠簸。突然听得拖车的老牛一声悲鸣,并车夫的大声吆喝,车子突然加速起来,林菁猝不及防的差点狠狠撞在了车厢上。
“这是怎么啦?”她大声发问,车户有些惊慌失措的断断续续回答:“好像是牛踩到了什么利器割伤了脚,这会儿正发狂呢,小人会想办法割断绳索,让咱们的车停下来。”
林菁也没胆子直接往下跳,只能等车夫解决问题。好在他是个有经验的,在一番折腾后,车厢猛的一震便停了下来,而老牛则哞哞叫着跑远了。
家丁和护卫们还没有赶过来,如今只白蕤和一个车夫在身边,饶是林菁向来镇定也心中忐忑起来。车夫自告奋勇的前去探路:“这会儿也看不出咱们是走到哪条道儿上了,您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去前头看看有没有人家,顺便问清楚这是哪儿该怎么回去。”
林菁自然是允了,看车夫渐渐走远,这才带着白蕤下了马车。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出这里是一条乡间小道,两边都是山坡和荆棘,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后,为首一人出列对着林菁行了个礼。林菁也并未与他们多言,只在他们的护卫之下小心的退到了一处隐蔽的树丛中,认真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一刻钟之后,杂乱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群褐衣农户打扮的人悄悄到了路中央的车厢边,也不打火把,直接掀了帘子往里头抓人。
很可惜,他们摸了个空,里头早已空无一人。这群人也并不慌张,分散开来四下寻找,林菁隐约能听见为首一人说话:“车上只有两个fu人,她们走不远的,不是往前走了便是躲在路边上。”
猜的很对,然而没奖励。金台庄的亲兵们留下几个人保护林菁,其他人趁着他们分散寻找,在夜色的遮掩下慢慢靠近,将他们一一击昏拖走。
这一手看的林菁叹为观止,真心是得到沈大老爷的真传。那车夫一直没有出现,林菁也懒得再管,只等后头家丁们赶了新的牛车过来,带着白蕤坐车回府。
这次再没有危险发生,牛车顺利的到了沈府。车夫利落的跳了下来,掀开帘子请大夫人下车,林菁则是一把掀了他的帽子:“你现在胆儿肥了啊,敢拿我当诱饵了啊。”
这笑嘻嘻讨饶的人可不是沈府的大老爷?看林菁眼圈一红,这大老爷们也慌了神了,顾不得还在家门口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