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总失败,严江颇有兴致地看着地图,转头道:“若是王上为楚王,会如何做?”
“若是寡人,早已收了江北封君,”秦王淡定地表示他根本不会任自己落到这种为人所制的地步,“以江北之地,统辖大军,方可应对秦军。”
淮南淮北地水利兴盛,商贸发达,占了楚国七成的税赋人口,竟然可以游离楚王之手,这也是秦王觉得二十万能下楚国之因由。
看了秦王的部署,严江基本懂了,这就是打一个闪电战啊,可是——
“你还是决定让李信带兵?”严江反对这一点,“灭楚何等大事,李信未免太年轻冒进了些,王上你便半点不担心么。”
“自然忧心,寡人知你顾虑,”秦王伸收揽住阿江脖颈,在他耳边笑道,“然李信壮勇,若不用他,难道再用王氏父子么?你大可安心,我已命巴蜀水军南下相助,再让蒙恬为副将支应。”
“可是若败……”严江还是有些迟疑。
“那便败,”秦王政不容质疑地道,“寡人既赢得,亦输得!”
严江心说可你输得起,那些军卒找谁说理去……
“阿江于为政之道,尚欠了些,”见阿江皱眉,秦王微微一笑,为他低声解释:“大秦以军立国,不可只有王家之将,壮勇之辈,亦需历练。”
严江懂了,这是秦王需要平衡他手下军功集团,也是在保护王家父子——为秦一统天下这么大一锅肉,秦国的军功贵族们谁不是眼红相看,若都让王家父子一个人吃了,怕是立刻就要撑死。
而李信与蒙恬两家,一者为秦收陇西、镇诸戎;一者为秦平晋地、破合纵,是秦国如今最大的两家军功贵族,秦王必须让出灭楚之功,既是为了止王家父子独大,也是对军中旧贵的安抚。
思及这一点,严江发现李信的腿可能打不断了。
他若打断李信的腿,等于把想吃肉的旧贵们打了一耳光,会让人怀疑秦王的用意,再者,他们家有的是将领,不是李信就是蒙恬,蒙恬打死了还有蒙毅……
这历史的煌煌大势碾压过来,真是让人无力反抗啊。
严江一时间都有些叹息了,看秦王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干脆不再理会这事,扣着他头就亲了起来,免得他又悄悄乱摸席子,找到画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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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过后,龙阳君终于得自己的美图,被若珍宝之余,立刻按严江的建议,收集松香,找来敲匠,将整张画以松脂涂之,准备做传家宝。
严江自己那张为免秦王怀疑,他干脆给秦王画了一张碳笔素描,然后沾在大王画像后的丝帛里,免得龙阳君被“杀人平山”,想想自己真是不容易啊。
秦王政在魏地待了一月有余,他在此地,有强大的威慑与政条协调能力,赵韩燕不提,新下的魏国也渐渐进入正轨,从东边的卷城到北边的桂陵,再到西边的马陵与南边昆阳,都已经进入不抵抗状态,普通小吏差不直接进入秦国的政治体系。
“真该开个吏部。”严江看着秦王把魏国各地的吏治关系都一手把握观注,安chā秦人时,心说难怪你会累死,哪个做策划的会游戏建模一把抓啊,“让天下官吏都轮流去学习培训,这样就没麻烦了。”
秦王政眼眸一亮:“此计甚妙!”
秦制的三公九卿中,并没有专门的吏制机构,秦吏培养,只在各地县尉之下,有一个“主吏掾”的官吏,用来安排培养郡县的各种吏者。
他为吏官的事头痛甚久,甚至的有的地方不得不暂时让军贵们管理,秦国的将军,政军分离,让他们管政,那真是冲突烦多,但秦吏难养,非一朝一夕之功,诸所皆知。
但若将这些六国旧小官轮流的入咸阳学习为吏之道,他们本身皆是士人,远比重新培养一个省时省力,又熟悉故土风情,如此一来,便大大节约了秦军有效控制各地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
秦王政举一反三,秦法之要,军功之制,都可以借机,给这些基层教育,将他们从六国旧贵的马车上,拉到秦国的大车上。
他进入工作状态,立刻提手写了一封招令,让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