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撕了糊名看看到底是谁,但作为主阅官,他得以身作则。
嘴里念叨了一句,“都怪徐家子,搞什么糊名制。”
他似乎忘记了,他是第一个赞成糊名制的。
徐长生的糊名制是十分成熟的那一套,除了实在没有办法让人将试卷誊写一遍再批阅外,其他糊名制度都用上了。
比如,阅卷官是无权拆开考卷的,拆考卷排名次的是另外一群官员,也就是说,连房玄龄也不可能知道他批阅的这份考卷到底属于谁。
但不妨碍他抄一遍拿去给李二看,然后陛下肯定会封这份考卷的考生为状元的,这事他还是有把握的。
房玄龄又看了看这份考卷的诗词,虽然不及上一份,但也十分不错,房玄龄给了一个很高的分数,这样能保证该人百分百能进金殿面圣,也算他的小小的私心吧,因为凭这份实策,正如刚才那阅卷官所言,就算明经和诗词文章一字不写,也该被列为状元。
紧张又气氛诡异的阅卷持续了好几天,这估计是他们阅卷生涯中最古怪最疑惑的一次了。
因为后面的考卷中,虽然明经没有出现满分了,但高分的不少啊,是真的不少,这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届的考题已经足够难了,居然还能出这么多高分,也是奇怪了,难道以后还得出更难的考题?这怕是要为难住出题官了。
诗词文章方面也比起以前的科举大有提升,奇怪的是有好多份考卷,明明都是不同的诗,但怎么感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诗词还能批量生产不成?这不可能,但他们阅的卷越多,感觉就越明显,古怪得很。
如果徐长生知道他们的疑惑,一定会回答他们,诗词还真能一个模子刻出来,他们学院的诗词基础就是这么教的,学生们一开始天天都在背,“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这样子做出来的诗没什么亮点和感情,但它也没什么错处不是,当然这只是基础,用来启蒙的,真要做出好的诗文,还是得靠天赋和努力,以及灵光乍现妙手偶得之类。
如果说明经和诗文已经足够让阅卷官惊讶了,那么实策就真的震惊了一群人。
不知道多少阅卷官在道,“今年的考生怎么回事,实策居然写得如此出色,一群考生,按理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怎么可能写出这么优异的实策?”
“不知道啊,我批阅的考卷都拿回来重新打分了,刚才看着还不错的给了高分,结果后面还有更好的,这样拉不开距离,不得不重新打分。”
“我也是,不过实策写得差的也很多,但这才是正常的吧?”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一群实策这么厉害的考生,都扰乱我们正常阅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