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朱成富放下了戒备,将杀猪刀放回原处,抬头再看李垚,却发现他不过是个少年,还是身材纤瘦,肩不能扛的模样,模样还特俊秀,哪里像个能喂猪的主。
于是,朱成富不禁埋怨着钱粮官不厚道:“……怎么给我个孩子,还喂猪呢,倒像是吃猪的主……”想起刚刚李垚那番说辞,脸色有些不好看,“钱粮官给你说这是轻活?”
李垚点头:“对。”还补上:“他们都这么说。”
朱成富马上义正言辞:“这喂猪还真没你想的那样是轻活!你别想着能轻松到哪里去!你若是偷懒,我照样罚你!”他得事先把这些事说好,要不然,这些流放的公子哥指不定熬不住。
李垚面无表情辩驳:“他们想的。”又不是他想的。
朱成富才不管这些,问:“你多大了?”
根据登记的名册年龄,李垚回答:“14,快15了。”
朱成富皱眉:“这么小啊。”可不是,才14岁,力气肯定大不到哪去,也只能做点轻活了。
怪不得钱粮官把他派到这里。
不过,朱成富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长得不错,但是没有表情,眼神空洞,跟钱粮官一样的感觉,呆呆的少年。
看起来还算乖,而且,来得还挺早的,也没有娇气迟到。
朱成富态度放缓,不由想要话家常,问:“你今早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了,李垚在屋外都能听见他那雷声般的鼾声,那是深度睡眠的状态,更别说能知道李垚这种无声无息的进来了。李垚估摸自己进去,把他捅死了这人也没来得及醒过来。
李垚估摸了一下时间,换算成这里的时间单位,说:“刚到寅时。”
朱成富吓了一跳,说:“你那么早来干嘛?那都是黑夜呢!摸黑来的?”
“对。”虽然黑夜于他而言并没有区别。
朱成富惊讶地看着李垚:“你这小子看着人小,胆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呆!这么早就来了,不会多睡会呀。让你早点来,也犯不着这么早,这鸡都没起呢,你着什么急。”
朱成富是个大老粗,但是心底却不坏,说话嘴上没门容易得罪人,但为人豪爽有义气也容易结jiāo朋友。
夏日的天很快就亮了,明明不久前还是黑夜,这会就已经天亮一大半。养殖场内的公鸡开始打鸣,此起彼伏。
朱成富正要洗漱时,见李垚在一旁,便吩咐李垚去剁猪草和搬点泔水去喂猪。
李垚听完就走,丝毫不带问的。
而后朱成富洗漱完了才察觉起来不对劲,他又没告诉李垚猪栏在哪里,也没说猪草和泔水放在哪里,对方怎么找得到,更何况,李垚一看之前就是公子哥,怎么会喂猪。
朱成富不由得一拍脑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