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
天地昏暗,邪气冲天。
阴阳师们各展神通,闪着光的法宝符咒漫天飞舞,稳稳占了上风。
当他们稍稍放松之时,忽觉眼前一阵晕眩,鼻中嗅到一股异香,开始身形不稳,法宝符咒在半空中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阿娘你怎么在这里”
“玉子,你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这些阴阳师中竟然有大部分对着空无一人一人的空气开始喃喃自语,显然是坠入了幻境之中。
幸而还有少数人心志坚定,一边对抗一边不忘唤醒同伴,但还是有更多的阴阳师在梦里就已经死亡,形势急转而下。
源博雅咬着牙,扯住两个呆立不动的阴阳师抛到身后,连连拉弓,随着灵力的衰减,破魔箭的力量越来越弱,最后竟然只能逼退一些弱小的小卒。
忽然,一阵腥风袭来,利爪和血盆大口近在眼前,身后就是已无还手之力的同伴,一旦躲开,他们必定无法活命,源博雅退无可退,他举起长弓就要硬碰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忽然落下一面白色大旗,地面震动,以旗心为圆心,澎湃的力量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澄澈,清明,力量仿佛一下就回来了。
源博雅手腕一转,汹涌的灵力顺着手臂裹住长弓对着那张狰狞大口奋力一击。
自下而上,是为撩。
那鬼怪怒吼一声,在自己不甘的咆哮中化为了碎块。
腥臭的碎块和粘稠的血雨哗啦啦落下来,源博雅一身狼狈,却顾不得擦拭,就要往其他的同伴方向赶过去。
“咦”脚步忽然停下。
那些鬼怪见一击不成,已经化成了黑气往四方散去。
而神情迷茫的人随后也恢复了清明,正羞愧的面面相觑。
源博雅抿着唇,甩掉长弓上的血污,往白旗中心的那两个男人方向走去。
“黑白双使”
谢必安正捏着一只不断尖叫的雾一样的东西饶有兴趣的看着,忽然听到有人唤他。
范无救抱着镰刀一同望去。
那个男人踏过尸山血海一路走来,浑身煞气滔天,但奇异的是,他的身体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了一眼,以杀正道之人,心中顿时对来人的身份已有了猜测。
“正是我二人。”
源博雅抱拳,“在下源博雅,多谢二位相助。”
果然,谢必安笑笑,“不必言谢,即使没有我们,有你在这仗也输不了。”毕竟人死得越多,煞气就会越多,他的战力只会更强。
源博雅以为他这是谦让,遂止了话头,看向他手里的东西,“这就是那个让人入幻的东西”
“这东西叫做欲。”谢必安又捏了捏那团雾气,雾气抖了抖,发出细细的尖叫,像指甲刮动的声音,让人听了分外难受,“人有六欲,死后会离体而生,不过本该随着时间而消散,不知道黑晴明用了何种方法将它凝形而不散,这东西可控人心,不过若是心志坚定之人也不会为它所控。”
源博雅解了惑,就不再逗留,善后去了。
范无救道:“不消灭它”
谢必安看了他一眼,眼底是范无救再熟悉不过的算计,他顿时明了,“你要用它做什么”
谢必安双手合拢,雾气压缩成小小的一个灰色圆球被他塞进怀中,他抽出白旗,桃花眼风华流转,笑得狡黠而动人,“自然是要用来做它应做之事。”
作者有话说:
谢必安:要开动咯~
范无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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