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为敌。地方官们无奈,只得在西南开始推行一条鞭法、考成法和丈量田亩法。”
贺六满意的点点头:“薛九这趟差办的漂亮。唉。。。”
李黑九问:“六爷因何事叹息?”
贺六指了指空中飞舞的雪花:“瞧。这场雪下了四天四夜了。北直隶的老百姓,恐怕要遭灾。八年前的冬天,雪就像今年这么大。北直隶几十个县受灾。光是宛平一个县,因冻死、饿死、病死的百姓,就有三四千!整个北直隶死了数万人!”
李黑九道:“是啊。那时候,各级官吏视百姓的命如草芥。国库空虚,本来就拿不出多少粮款来救灾。再加上官员们上下其手,贪污救灾粮款。一场雪灾就让几万人魂归黄泉。”
贺六道:“那一年,海瑞海刚峰正是因为目睹了雪灾的惨剧,才写出了辱骂君父的《天下第一疏》。”
二人正说着话,冯保的干儿子张鲸来传旨:“六爷,李太后宣您入坤宁宫议事呢!”
贺六随着张鲸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大殿中,站着内阁五阁老和司礼监秉笔冯保。
“臣,贺六,参见太后。”
李太后道:“免礼吧。人齐了,开始议事吧!北直隶大雪,五府二十三县受灾。张先生,你们内阁可有救灾方略?”
张居正道:“王国光,你现在兼管户部。你跟太后说说赈灾粮款的事。”
王国光道:“如今国库充裕,仓场存粮累计巨万。户部调拨赈灾粮款的事,不成问题!臣已调拨了五百万担粮食、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紧急运往受灾各府、县。”
李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都说巧fu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新政推行了一年,国库有余银,仓场有余粮。手里有粮,心中方能不慌啊。遇上这样的大灾大难,哀家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张居正又道:“启禀太后。内阁现在正好是五个人。臣以为,出了这等大灾,我们五人若还呆在内阁值房中,烤着火炉喝热茶,良心上过不去。臣建议,内阁五阁员,各自奔赴一个受灾的州府,监督赈灾事宜。”
李太后道:“张先生不愧为心怀百姓的贤臣。准奏。”
张居正又道:“另外,户部十三清吏司的郎中,再加上吏部十个司官,每人负责一个县,监督赈灾事宜。锦衣卫亦要派二十三个人,随户部、吏部的人,到各县去!凡发现有地方官赈灾不利,或将赈灾粮款中饱私囊者,锦衣卫可先斩后奏!”
李太后转头,对贺六道:“张先生的话,你都听见了?”
贺六拱手道:“禀太后,听见了。一会儿臣就回锦衣卫安排此事。”
张居正当着李太后的面,放了狠话:“太后,臣愿立下军令状。饿死一个灾民,县令免职!饿死十个灾民,知府免职!饿死一百个灾民,巡抚免职!饿死三百个灾民,臣与内阁其他四位阁员,会集体递辞官折子!”
李太后赞赏张居正道:“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张先生,你刚才立下的军令状,哀家收下了!正值大灾,吕调阳、潘季驯、王国光、张四维,你们四人,要与张先生同舟共济!”
吕调阳等人连忙叩首:“臣遵太后懿旨。”
李太后又对贺六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救灾期间,恢复洪武年间的六十两斩首法!胆敢有贪污赈灾粮款六十两以上者,下到县令,上到臬台、藩台、巡抚,锦衣卫都可以先斩后奏!”
贺六道:“臣遵太后懿旨!”
坤宁宫议事结束,贺六赶回锦衣卫衙门,调拨人手,随同吏部、户部的司官,到各县监督赈灾事宜。
贺六将自己安排到了宛平县,与他一起去宛平的,是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王锡爵。
王锡爵,嘉靖十三年生人。今年不过三十九岁。他是名门望族出身。嘉靖四十一年,二十八岁的他会试高中会元,殿试得中榜眼。同年,他十四岁的儿子王衡得中顺天乡试解元。这父子二人,被称为是“父子两元”。
王锡爵是肯干事,敢干事,能干事的人才。张居正十分器重他,今年秋将吏部最为重要的一个司,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