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不能不办!”
老胡道:“你要先理清头绪。江南官场官职最高的几人中,胡部堂是严阁老的人;南直隶巡抚赵贞吉是裕王的人;浙江巡抚郑必昌是严阁老的人,还是前任两淮盐运使吴良庸的儿女亲家;浙江布政使何茂才也是严阁老的人。。。。你要掀那吴良庸的老底,就等于掀严阁老的老底——亦等于掀大半个江南官场的老底。”
贺六道:“其实胡部堂只算半个严阁老的人。陆指挥使临我走前,亲口对我说过:胡宗宪既是严阁老的门生,更是忠于皇上的人。”
老胡道:“罢了,陆指挥使给了你两件差事。一件是查抄吴良庸的府邸,一件则是查清两淮盐税亏空的事。咱们这几日先办好第一件差事,查抄那吴良庸的宅子就是了。”
第二日,贺六和老胡领着一百锦衣卫力士来到了罪官吴良庸的府邸。
吴良庸已被下旨夺去官职,打入诏狱。他的宅子早就被总督府的三百多名亲兵看了起来,只等京里派钦差下来查抄。
贺六跟老胡进到吴府。这吴府简直要比京城之中六部尚书、内阁阁员们的宅子还要富丽堂皇!
吴府分为前院六进,后院六进。后院之中还有一个偌大的花园。花园之中,假山林立,还有一个小湖。
贺六问贴身伺候的总督府笔帖式:“这样一个宅子,在江南能卖多少银子?”
笔帖式答道:“这座宅子前后共有十二进,至少能卖三十万两银子。”
老胡倒吸一口凉气:“咱们这就算抄出三十万两银子来了!这宅子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啊!”
贺六道:“这座宅子,咱们至少要抄检上四五天。先从前院开始吧!”
前院的客厅宽朗舒阔。贺六对老胡说:“请清白吧。”
老胡打开“清白箱”,拿出地听、壁上虎。
贺六命道:“先听地皮。”
贺六将地听一端放到地上,一端放在耳朵上。
老胡则在地听五步之内跺着脚。
须臾功夫,贺六便发现了端倪。
“这石板底下是空的!”贺六道。
老胡抽出一柄小刀,将脚下的石板掀起来。石板之下,白花花的竟全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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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吩咐手下的力士:“别愣着了,搬银子!”
前院一个客厅,地板下所藏银窖竟达四个!力士们将银窖里的银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老胡大略数了数,惊讶道:“老六,这才两柱香功夫,咱们就抄出了八万两藏银!”
贺六环顾客厅一周,又道:“别急,还没请壁上虎,刮墙皮!”
老胡取出“壁上虎”,他拿着锤头在客厅墙壁上敲着。贺六则将耳朵趴在墙上,听有无回响。
“嘭,嘭~咚儿~”刚敲了两下,贺六便又发现了端倪。
“这面墙也是空心的!来啊,用大锤把这堵空心墙砸开!”贺六吩咐手下力士道。
一名力士拿起一柄大锤一砸。
“轰~哗啦啦。”
从墙壁的破洞上,竟像流水一般淌出一大堆五两一锭的金锞子。
第六十五章 各种抄
十几名力士围了上来,忙不迭的将金锞子扒到地上。
不多时,前厅之中,除了一座银山又多了一座金山。
老胡数了数,对贺六说:“差不多有六百锭金锞子。这些都是五两的小锭,加起来是三千两金子。合三万多两银子!”
贺六在吴府之前,从总督府借了一名笔帖式,帮他记录查检到的财物。
贺六吩咐笔帖式道:“记录在案:前院正客厅,查得白银八万两,黄金三千两。”
笔帖式如实记录。猛然间,贺六转头走到一名锦衣卫力士面前。
“拿出来。”贺六命那力士道。
力士一脸疑惑:“六爷,拿什么?”
“拿什么?自然是拿金子!”贺六怒道。
力士卖起了糊涂:“六爷,什么金子啊?”
贺六沉默不语,只是将手伸入那力士的袍袖里。他的袍袖里,赫然昧藏了两枚金锞子。
老胡在一旁打趣道:“在贺六爷眼皮子地下藏金子?傻后生,你可知道,咱六爷长了个狗鼻子!能闻见金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