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呢?却行着市井小贼的苟且之事!呜呼!我的一时贪念,让朝廷损失了整整四十万两银子。”
金万贯突然打断了万安良:“稍等。万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四十万两银子?你不是说一共偷了慎礼库二十万两么?另外二十万两是怎么回事?”
万安良继续招供:慎礼库归礼部右侍郎直属。在他动贪念之前,库银是一月一盘点。万安良起了歹心,为了给自己找个日日出入库房的理由,他将规矩改为日日盘点。
慎礼库的小吏和库兵,都觉得这位“清官”上司是过于认真——甚至是脑子进了水。就是没人怀疑,当朝有名的大清官会像小贼一样往自己袖中顺银子。
慎礼司不同于太仓国库。官员出入,无需像太仓那般,脱的只剩下秽裤接受查检。
太仓国库前些年发了盗银大案,库兵是往自己肛内塞银子。
万安良则只需两个袍袖。
偷盗了一个月,终于有一天,一个叫丁旺的库兵发现了万侍郎的秘密。
这丁旺四十多岁,生的獐头鼠目。以前在江南卫所军中吃过几天皇粮。后来进了礼部慎礼库做库兵。
那日,丁旺喝多了茶水内急,最近的茅厕却在三百步开外的仪制清吏司旁。丁旺贪图方便,进了慎礼库,想在哪个银架子后把自己的水放掉。恰好瞥见了万安良趁人不备,偷偷往自己袍袖中赛银子。
第二天晚上,丁旺造访万府。他一个小小库兵,竟然以此事要挟堂堂的侍郎万安良。
慎礼库的库兵们,包括丁旺在内,其实早就对库里的银子垂涎已久。
奈何库银须由礼部右侍郎盘点。偷了银子,账目对不上,立刻就会露馅。所以一直无人敢下手。
丁旺告诉万安良,想让他闭嘴,就必须带着他,一起在库中偷银子。每月,由万侍郎将账目做平,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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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旺倒也不贪心,每日跟万安良一样,也是只拿二百两银子。日积月累,三年间亦偷了二十万两银子。
所以,万安良说,自己害朝廷损失了四十万两白银。
第十章 丁旺
金万贯将案卷写毕,jiāo到万安良手上:“万大人,你看下供词。若无异议,就画押吧。”
万安良看都没看,直接画了押:“唉。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被人抓到了贪贿的实证——想来是必死的。供词看不看,有没有异议又有什么相干?”
金万贯道:“万大人是明白人。放心,在诏狱之中,我会好酒好肉伺候——一直到您上路。”
贺六起身:“万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旁人把如此巧妙的藏银方法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万安良回答:“这法子是丁旺教我的。对了,敢问大人,你们是如何发现银柱的秘密的?银子藏的如此隐秘,丁旺当初对我说,这样藏银子万无一失。。。。”
贺六轻笑一声:“银子藏的再隐秘,也逃不过我的鼻子——我在你房中,闻到了银子的味道。”
出了“真话房”,金万贯说道:“老六,那个库兵丁旺得即刻抓起来。”
贺六道:“三爷,这丁旺能教万侍郎如此精巧的藏银手段,我倒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抓人的事,我去办吧。”
金万贯一拱手:“那就有劳老六了!”
贺六带着老胡,去稽查副千户徐七那里借了一百力士,出得北镇抚司,直奔户部慎礼库。
慎礼库前,十几个库兵正在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天。
贺六出示腰牌:“锦衣卫办案!谁是丁旺,站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库兵道:“小人便是丁旺。”
贺六抬眼望去,只见这丁旺生的矮小、干瘦,且獐头鼠目。留着两撇鼠须。
其余的库兵们见锦衣卫前来办案,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唯有这丁旺一脸镇静。
丁旺给贺六行了礼,竟抬头与贺六对视。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库兵,可就算是那些四五品的官员,也不敢直视锦衣卫上差的眼睛。
贺六问丁旺:“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