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姨娘的侄子,也敢称我李家姑娘为表妹而且他出现在女子更衣间,分明就是早有蓄谋,又是谁告诉她今日四妹妹会去试衣”
“三娘,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复儒的声音极冷,冷冷地看着李锦素。
李锦素既然想挑明一切,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惧怕他,反而迎视着他,“父亲才学渊博,为官严明。女儿想着,您心里定是已经有了定断。女儿只是难过,替四妹妹难过。她不争不抢,从不给别人添麻烦,为什么还有人容不下她”lt;/pgt;
“那害她的人可知,一旦安公子计谋得逞,四妹妹就要委屈嫁过去。他们是想作践谁看似作践了四妹妹,何尝不是看轻父亲您。您堂堂御史,天子门生,您的亲生女儿竟然嫁给一个姨娘家的白身侄子。此事若是成了,您就是封都的笑谈,满朝文武皆会嘲笑您自甘下贱,与妾室的娘家结亲。”
李复儒强压着怒火,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可是她说的却不无可能,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蔑视。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自打他被陛下钦点为探花后,再也没有过。
此时一齐冒了出来,生生噬咬着他的心。
李锦素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心情,这样的男人,真应该落到人人唾弃的下场。
“女儿知道,若是父亲前去质问,大姐自是不会认的。她会说她不知道安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可能还会说是四妹妹和安公子有私。父亲记不记得,前次安姨娘的生母上门,据女儿所知,安家这些年靠着我们李家,日子渐渐富裕。可是人心不足,他们有了倚靠花钱越发的大手脚,胃口越来越大。所以那次安姨娘的生母就是想向祖母提亲的,不过被女儿给搅和了。他们明的不行,便来yin的,想迫使我们就范。”
“父亲定然是不会全信女儿说的话,明知父亲会因此事而厌弃女儿,女儿还是要说。不为我自己,也不为四妹妹,而是为父亲您的前程。您是御史,笔诛讨伐以正视听,是您的职责。倘若有一天,您成了别人讨伐的对象,您还有何面目立足于朝堂之上女儿替父亲忧心,请父亲看在女儿一片孝心,原谅女儿的大不敬。”
说完,李锦素跪了下去。
李锦瑟葳了脚,跪不下去,只是低头弯腰,泪流不止。“父亲,您千万不要怪三姐姐。三姐姐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家里,是女儿不懂事,下次大姐再有相请,女儿推了便是…”
李复儒的脸色难看至极,yin沉沉的,似风雨yu来。
他是真没想到,四娘葳脚竟有这么多的内情。其实不用去问,他心里隐约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不能相信懂事的大姐会害自己的姐妹,说不定是安家人使的手段。
“这事为父已知,你们先回吧。”
他发了话,李锦素的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便行礼告退,扶着李锦瑟,慢慢出了前院。姐妹二人靠得极紧,紧紧依偎着,一步一步朝后院走去。
“三姐姐,你说父亲会信我们的话吗”
“管他信不信,我们把要说的都说了。没有她们欺负我们,我们还替她们瞒着的道理。安姨娘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父亲若是去质问,很有可能会被她们圆过去。只是这事,终会在父亲心里留下痕迹。”
李锦瑟轻轻叹息一声,看着从小长大的府邸,“三姐姐,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的出路在哪里似乎除了嫁人,再无其它的法子。可是想嫁良人又岂是容易的,万一遇到一个混的,这辈子就完了。每每想想,都觉得自己身在困局,无法逃脱。”
李锦素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个李府就是关押她们的笼子。逃不掉甩不脱,便是嫁人了,都甩不了这些人。
“挣不脱也要挣,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锦瑟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坚定地点头。
且说李复儒听完姐妹俩的话,心里也是无名火起。母亲如何帮衬安家他不管,自问这些年来他宠着安氏,也是给足了安家的体面。
他最讨厌贪得无厌之人,安家即便不是他姨娘的娘家,而他的姨母家,他也是不愿意同他们结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