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你院子里出的,你祖母和母亲是怕你年纪小处理不来,才想着替你处置。她们一片拳拳护你之心,你当铭记于心感恩不尽。既然你心里有了成算,就按你说的来。”
“女儿记下了,多谢父亲。”
李锦素爬起来,先是踉跄几下,成妈妈赶紧扶着她。她站定后轻轻推开成妈艰的手,接着便跑开了。
一直接冲到柴房。柴房里面没有哭声,只有闷哼声,想来红绫和朱绢是被堵了嘴的。
“红绫,朱绢……你们怎么样了?我去求了祖母,求她放过你们,祖母不同意,我就跪着不起来…后来我又去求母亲,母亲也不同意…我跪着求她,她一直不松口。最后父亲来了…我求父亲,父亲终于点头了…柴妈妈,你赶紧停手吧,我求求你了…”
“姑娘…红绫,朱绢,你们两个死丫头,真真是伤了姑娘的心。姑娘为了你们,四处求人…你们怎么能忍心背叛她…”成妈妈也抹起泪来。
里面似乎停下来了,柴妈妈虎着脸出来。
“三姑娘,老爷真的同意了?”
“柴妈妈,我不敢哄你。你要是不信,去问父亲吧。父亲已经答应我了,说是这两个丫头由我自己处置。”
柴妈妈将信将疑,眼睛四顾,看到李锦笙身边的人,那人做了一个手势,她才算是信了。
“既然老爷发了话,那老奴就放心了。三姑娘,你年纪小,老夫人是怕你被刁奴哄了。你心软,不忍责罚下人,老夫人替你做了恶人。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如此立不起来,真是伤了老夫人的心。”
说完,柴妈妈让里面的婆子们出来,一起离开。
李锦素冲了进去,没有闻到血腥味,可是红绫和朱绢已没了人形。内宅的刑罚,向来是伤骨不见血。
“红绫,朱绢,你们还好吧?”
两人神智尚是醒着的,看到她一副关切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后悔。
成妈妈心疼地将两人身上的绳索解开,边流泪边道:“你们真真是伤了姑娘的心…都到了这个时候,姑娘还念着你们,跪得腿都直不起来…要不是姑娘念着你们,你们只怕今晚都熬不过去…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听信他人的话,生生断了和姑娘的主仆之情…”
“姑娘…”红绫和朱绢羞愧着,嘴唇嚅嚅,事到如今,那没有背主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明日一早我就寻一个好人牙子,让她替你们重寻一个好主家。你们切记,以后万事要小心…”
李锦素似是不忍看她们,别过头去。
红绫和朱绢哭了起来,和成妈妈抱成一团。
一大早,两人就被发卖了。
李锦素的速度很快,为怕常氏和巩氏再塞人,她让人牙子将红绫和朱绢领走后,送了一批人进府。
她一直深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眼缘的,挑了一个瘦弱的丫头,改名绿荷,放在身边。
巩氏那边,她也有应对之词。大意是不愿因些许小事劳烦家中长辈,她自己解决了,当然肯定是事先知会了李复儒的。
卖人买人后,隔了一天,京中悄起流言。
说的正是李家的内宅之事,说常氏身为婆婆一直觊觎高门媳fu的嫁妆。佟氏死后,她便霸占着那些田产铺子不放。
这些年,常氏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连那破落户出来的安姨娘都跟着沾光,吃穿用度不输别家的当家夫人。
偏人心险恶,花着佟家的钱,却使劲作践佟氏留下来的女儿。田产铺子没了后,常氏真真是气病了。心有不甘又想出一招,想霸占佟氏留下的东西,还买通孙女身边的下人,将库房里的东西偷出来,不想事情败露了,又想杀人灭口。
好在李家三姑娘心善,哭求李大人,保住了两个丫头的命,含泪发卖了。
一时之间,常氏被传成一个十足财迷心窍的坏婆婆坏祖母。连她早年嫁进李家后不敬婆母,与李氏族人闹僵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而巩氏,则未被人提起。李锦素心中纳闷,知道这事肯定是表姐安排的,只是为何单说常氏一人,半句未提巩氏。
她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