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有心,什么好的都念着我。这些年,他们没少偷偷给我送东西,我都记着呢。”
“姑娘,奴婢的老子娘说了,姑娘才是我们的主子。只是…老夫人把持得紧,他们不过是下人,万事都扭不过那边。”
每年庄子上的孝敬,东西都送到荣安堂。常氏那人早年在嫡母手底下蹉磨,没见过好东西,眼皮子浅。但凡是过手的物件,就没有漏出来的。
便是碍着面子,漏一些到李锦素的手中,也都是挑剩下的。
“罢了,说这些有何用处。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事?”
“他们都挂念姑娘的身体,前些日子奴婢的娘还去寺里求了符,盼着姑娘身体康健,富贵年年。”
李锦素勾着唇,说得真好听。身体康健,富贵年年,恐怕都在盼着她早死早投胎,莫在挡了有些人的路。
“是吗?他们还会替我去求符。我原以为你老子娘日夜盼的是你出人头地,最好是进高门大户作妾,日后让他们也跟着沾光。”
红绫心一突,“小姐,奴婢没有那样的心思…”
“没有?那你头上的珠花是哪来的?你没有去那庄子后面的桃林?没有与人约在那桃林互诉情思?”
成嬷嬷和朱绢刚才的表情都有些懵,等李锦娘这一问,眼神齐齐落到红绫的头上。红绫的头上果然多了一支新珠花,那珠花用米粒大的珍珠穿成,煞是好看。
“红绫,姑娘问你话,你这珠花是哪里来的?”朱绢急急问道,一脸的忧心。
“奴婢…是奴婢的娘给的…”
“玉珍阁的首饰,便是用细小的米珠做成,也值上十两银子。你老子娘一年到头,都攒不下几十两月钱,如何花大价钱替你置办?”
李锦素慢悠悠地说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成嬷嬷脸色难看起来,姑娘本就艰难,若是他们这几个下人还不忠心,岂不是要害死姑娘?她一巴掌拍在红绫的头上,“你个死妮子,快说,是谁送的?你可知道若是你在外面传出什么闲话,别人第一个编排的是姑娘。”
“奴婢…”
“你不说,我未必不知道。是段家的侄儿吧?我倒是不知,我李锦素身边的丫头眼皮子如此之浅,一个七品灵台郎的庶子,你竟巴巴地贴上去。”
“什么?竟然是继夫人夫家的侄子!”成妈妈低声惊呼着,又一巴掌扇在红绫的身上,“你个死妮子,真是找死!那段家是好沾惹的,你莫不想害死姑娘?”
红绫脑子嗡嗡作响,她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只有自己与那段公子知道,姑娘是如何知晓的?她真是冤枉啊,真没有和那段公子有过什么逾越之事。
珠花不是段公子给的,至于是谁,她又不敢说。
“姑娘…奴婢该死,初时并不知她是段家的公子。奴婢是去庄子看望老子娘和他相识的,他待奴婢极好,许诺娶奴婢为妻。奴婢是知礼的,从不与他纠缠,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李锦娘目光慢慢冰冷,段家的公子,再是庶出,也不可能钟情于一个奴婢。红绫明知他和巩氏的关系,九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妄想借由此机缘一步登天,将她们的主仆情义抛却脑后。
此等不忠不义之奴,要来何用?
“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你自己心中有数,怕是你一心只有那段公子,便是他以后让你加害我,你亦在所不惜。”
成嬷嬷满目痛恨地看着红绫,红绫和朱绢一样,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视为自家的孩子。
姑娘亲事都退了,万一再传出什么风声,岂不是将姑娘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坏了名声的姑娘,不是被家族厌弃,就是被随意配人。
到那时,姑娘是死是活都捏在别人的手心里。以继夫人那面甜心苦的xing子,必会给姑娘配一个有苦说不出的人家。
她可怜的姑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办哪?
“红绫,你好生糊涂。你也不想想,继夫人是什么人,她一直算计的是什么,你居然还上那段公子的当,难不成真想陷姑娘于泥潭之中?”
红绫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