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想向他再次谏言,在各地推广棉植。
唐平章正坐在温暖的屋内处理公务,因为炭火离得够近,身上只穿了两三件衣服。见到邱季深,拍掌说她来得正好,今日早朝上有太多意见,他想问问她的看法。
“此次雪灾,足见棉植的重要xing。”邱季深说,“棉花易种植易成熟产量高,臣给出的器械可以方便处理棉籽,即便是力气小的fu孺也能从事。只要普及开来,断然不会同今次这般,一经寒袭,哀鸿遍野。”
“如今还是粮食比较重要。”唐平章忧愁说,“听各地官员速报,今年多地骤寒大雪,灾民无数,良田被埋,chā下的粮苗难以成活,明年收成欠佳。已经没有多余的粮地可以种植棉花。”
邱季深说:“那就请原先种植桑跟麻的农民改种木棉。种木棉者,科征减半。再命官员亲临督勤。”
唐平章摇头:“不行的。历来屯田之事牵涉广泛,工部管不了太多。桑麻虽然廉价,却用途甚广,易种易活。而这个木棉,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也从未有人种过,可是一点也不容易,风险实在太大。何况还要科征减半,这要如何说服那些官员呢?”
邱季深说:“陛下,若是绵织物做得好,也可以用与jiāo换粮食,其用途不是桑麻能比的。粮米总是种不完的,可不能单为了一个吃,就别的都不顾了。衣食住行,四种需要,都不可懈怠啊。”
“往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很难得会有今年这样的大雪天的,明年就会暖和一些。五郎你是杞人忧天了。”唐平章不以为意说,“你说要以棉花来做物税,未免变得太过,阻力太强,朝中官员多半不会同意。我知你本意忧民,可此事任重而道远,急不得。”
邱季深yu言又止。
是任重而道远,可你起码让我看见你有迈开步子的yu望啊。
改革自然是难的,没勇气不坚决的话,连头也开不下去。因为它必然会触动到某些人的利益。
可不改变的话,日复一日,不过是慢慢消亡而已。
邱季深说:“不如臣明日带些棉衣跟被子过来,陛下在早朝中向朝臣展示,问问他们能否同意。臣也可以亲自跟他们讲述。”
唐平章叹说:“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好吧。”
邱季深又说:“听闻城外来了不少灾民,陛下想如何安置。”
“此事今日已经讨论了一个早上了。”唐平章拍着桌上的公文道,“不能随意放他们进城。可以挑选强壮的劳丁,招收他们做为劳役,去街上帮忙清理积雪,修缮房屋。每日再提供一些粥米,供他们生活。”
邱季深:“那安置在何处呢?”
“广征庐舍,用以安置。”唐平章说,“朝廷没有多空闲的屋舍。城南那一片,倒是还有。”
城南那一片,指的是贫民区吧。那里的房屋年久失修,四面漏风。
邱季深说:“臣想,他们没有厚重的衣物跟保暖的棉被,白天要做重活,晚上又难以安睡,怕会坚持不住。”
“他们自己会有办法的。他们已经习惯了,我听说,经常受冻的人,不会那么怕冷。”唐平章理所当然道,“筹措物资,赈恤贫弱,都尽量吧。已赋予各地开仓赈济之权,遣官祈福,想来大雪很快就会过去的。”
循例走程序,挑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觉得敷衍。
邱季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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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回到家中的时候,叶疏陈跟高吟远也回来了。
二人坐在桌边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什么,叶疏陈还一副怂恿的模样。
高吟远站起来,对着她有些迟疑,试探道:“有两件事情。”
邱季深摘下官帽,托在手上,问道:“什么事?”
“你不说我先说了,你好磨蹭啊!”叶疏陈受不了道,“一是城中有商户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想高价买你全部的棉被,比你自己定的价钱,要高上五番有余!还想买你做出来的几件工具。这样一算的话,邱季深你就要发财了!”
“二是工坊的几人过来询问,能否将其余家眷,夜里都带到工坊去住。”高吟远说,“多日大雪,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