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掐他脸颊,说:“谁骗你?”
萧驰野扯开嘴角,盯着沈泽川,负气地说:“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坏人,薄情郎……”
沈泽川拽了把野草糊他一脸。
萧驰野也不躲闪,伸出手臂强硬地抱住沈泽川,把人摁着后背摁向自己的胸膛,喘着气恶意地说:“我这辈子就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沈泽川被摁得一头埋在了萧驰野的颈窝里,他挣扎几下挣不开,闷着声说:“萧二,憋死了我,你就谋杀亲夫。”
萧驰野说:“那你把适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泽川粗喘了几下,终于从萧驰野的手掌底下露出了眼睛,他深情地说:“萧二,憋——”
萧驰野对着沈泽川的脑袋一顿搓揉,揉得他面颊泛红,揉得他乌发凌乱,半点没有沈同知的模样,恨道:“沈泽川!”
沈泽川嘴里沾着草屑,他说:“哈?”
萧驰野夹高他的脸颊,想亲他,要亲到的时候又停下了,冷酷地说:“你亲我。”
沈泽川这样微仰着头,忍了片刻,说:“你松手啊。”
萧驰野说:“不松,自己想办法。”
沈泽川够不着,抿紧唇线,拽紧他的衣襟把人使劲拉过来,碰了下唇。
萧驰野表情没变。
沈泽川还要够,萧驰野就俯首下来,亲得他直往后仰,咬起来也半点没留情。沈泽川被把着腰,仰身时颈间吃痛,眯着眼轻抽气。
上下很快就颠倒了,沈泽川陷在草里,被进入时能够看见漫天的星斗。他逸着难抑的声音,揪了萧驰野的一缕发,随着手指的紧蜷而缠绕起来。眼前的星光璀璨,在风里碎散,他略微晕眩地望着萧驰野,觉得狼崽比平常更凶。
“萧二……”沈泽川把字音咬得长。
萧驰野俯身下来,笼罩着他,挡住了所有的风和星。
“我爱你。”
萧驰野最近似乎爱上了这样的耳语,他离家越近,这样的撒娇就越多。他占据着沈泽川,也被沈泽川占据。他不吝啬这样的爱语,每讲一次,就让沈泽川咬紧了,忍不住颤抖。
沈泽川像叹息又像是低吟,在呢喃碎语里紧紧挨着萧驰野。萧驰野在离北的边线上放肆,那看似完整的衣裳下面是仅有两个人知道的放浪。他背对着鸿雁山,在那魂牵梦绕的风声里,露出了自己凶蛮的霸道。
沈泽川跟萧驰野接吻,逐渐忘却了星海。他被顶上了云端,又落在了风里,最终融化在了萧驰野的臂弯。
* * *
沈泽川醒来时,天才微亮。薄薄的晨曦透过竹帘,他伸出手,摸到旁边散开的余热。萧驰野早已出城,留下的旧袍子还挂在衣架,这屋里点着驱除蚊虫的小香,欢爱的热度残留在沈泽川身上。
沈泽川摊开手臂,占着两个人的位置,他还没有再次合上眼,就忽然撑身坐了起来,匆忙地套上衣物,趿着木屐推开了门。
“快,”沈泽川眼角余红明显,他哑声对檐下的丁桃说,“把那对新臂缚快马加鞭送给策安。”
丁桃因为被留下所以有点沮丧,正盘腿坐在小池塘边上画画宣泄,闻言笔也没收,起来就想跑。乔天涯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丁桃的后领,对沈泽川说:“侯爷带着呢。”
沈泽川被晨凉扑醒了,轻磕了下木屐,颔首要退回屋内,乔天涯又说:“不过只带了一个,另一个说是留给主子。”
沈泽川定了片刻,倒也没说什么。他眼看天要大亮,便不打算再睡了,说:“禁军留下了多少人?”
乔天涯说:“两千人,都留在了北原猎场。”
“准备一下名册,禁军不能和茨州的兵混在一起。”沈泽川拉了把衣襟,说,“成峰先生要谈茨州和茶州买卖粮食的详情,你去告诉他,我们今日就谈。”
乔天涯没急着走,从怀里掏出封书信,说:“主子,厥西的葛青青来信了。”
“来得好,”沈泽川说,“永宜港的船队无碍?奚家的铺子跟我们没牵扯,明面上的纠察轮不到他们身上,但是薛修卓只腾空了银库,留下这些生财的铺子给我,我猜他未必情愿。”
“阒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