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着而已……
现在,他们都是汉家的乖孩子。
去年孵出来的小鸡到现在已经长大了,在一只毛色斑斓的公鸡带领下正在浅草里寻找虫子跟草籽。
第一名詹缓步来到学堂前面,抬手丢出一颗石子打跑了准备鸣叫的公鸡。
透过草堂的窗户,他看到里面坐满了孩子,耳听着读书声,再看看远处一望无垠的土地,觉得田氏来凉州算不上发配,甚至可以说是一次开拓。
身为田氏分支的掌舵人,他比那些普通族人更加清楚大汉国如今是多么的威风。
只要皇帝没有放弃这片土地,田氏迟早会在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最终形成新一代的田氏。
第一名这个姓氏,田詹一点都不喜欢,不过,他没有想过改变,再过一些年,改动不迟,田氏终究还是田氏,不是什么第一名第二名!
田氏在山东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多田产都被皇帝给收缴了,那时候觉得这是天塌了。
现在再回头看,用山东的贫瘠土地换取这里的肥沃土地,田氏并不吃亏。
这里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距离祖祠远了一些。
如果,田氏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田詹极目四望,这里的平原平坦的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能按照云氏的方法将水从石羊河里提出来,不消说,这一大片土地都会变成肥沃的水浇田。
刚刚兴起的想法,经过水车浇灌之后,立刻就结出了果实。
田詹决定派两个族中老人亲自回山东一趟,把这里的情况跟族里的人商谈一下。
在山东,田氏的名声已经臭了,皇帝看他们不顺眼,地方官员看他们同样不顺眼。
这样的状况下,日子过得艰难。
如果能够来到凉州抱团立足,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目前,要做的就是占据开垦出更多的土地!”
田詹坐在学堂台阶上的时候,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有见识!”
授课结束的夏侯静,毫不嫌弃的坐在台阶上,
“只是,离开祖地……”
“哼,当初陈完的祖籍也不是山东。”
田詹没法子跟夏侯静这样的大儒说自家的往事,不管他如何狡辩,如何为祖宗脸上抹粉,对那一段历史,他也没有夏侯静清楚。
更没有夏侯静权威。
“你祖宗田氏代齐干的非常漂亮,能用李代桃僵之策平和的将国祚从姜氏手里接过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过,这种事只能干一次,一个族群,这样的事情干了一次,别人就会永远警惕。
我们的陛下就是一个非常警惕的人,你田氏终我大汉一朝想要翻身太难了。
甚至完全不可能。
你想在凉州安置族人这个想法很好,只有远离皇帝的视线,你们才有养精蓄锐从头再来的可能。”
田詹笑着拱手道:“先生说的极是!”
夏侯静瞅着田詹道:“这就结束了?”
“啊?”
“老夫帮你田氏出谋划策,你就嘴上说一声感谢就结束了?”
田詹想不起来这个老头给自己出了什么主意,迷惑了片刻,瞅瞅满满一屋子的孩童,就叹口气道:“五十担粮食。”
夏侯静满意的拍拍田詹的肩膀道:“等一阵子就送来吧,这些孩子看着年纪小,一个个胃口却不小。
再这么吃下去,老夫都要养不起了。”
“您就打算一个人撑着?”
夏侯静笑道:“还有一些老友闲来无事,也会来凉州开课授徒。”
田詹的眼睛一亮,连忙道:“先生,您若是能允许我田氏子弟进学堂,我就算是自己不吃饭,也一定支应好学堂的用度。”
夏侯静嗤的笑了一声,用鄙视的眼神瞅着田詹。
田詹话刚刚出口,就羞臊的难以自持。
连忙拱手道:“让先生笑话了。”
夏侯静瞅着远方叹口气道:“没什么好笑话的,老夫沦落至此,也没有想到啊。
好在这沃土三千,又给了老夫无穷的力气,只要老夫脚踩大地,就能一次次的站起来。
田氏!
你们真的想要供养老夫吗?”
田詹听夏侯静突然这样说,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