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看了功劳簿之后,眼皮子跳动了两下,还是把功劳簿递给了大行令李息,要求他如实报。
李息看了一眼功劳簿,把厚厚的一叠功劳记录垫在屁股底下,他的屁股受伤了,需要坐在软一些的东西面。
西域三十六国,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取了,匈奴大军蝗虫一般从西域掠过,不可能给汉军留下任何好东西。
此时再冒着春日的风沙去追索匈奴人,没有利益。
没有利益,也没有动力,有这些时间,不如多睡几天,养养精神。
这些话是李息说的,全军,也只有李息敢这样说话。
“云侯,老夫的大军在北地走了万里路,脚底板都走烂了,沿途斩杀了一些被匈奴丢弃的小部族。
手一点荤腥都没有沾,不知云侯这里如何啊?”
云琅点点头道:“有些收获,不过,准备留下来作为移民安家立业的资本。
没法子送给大行令安慰这些劳苦经年的将士们。”
李息笑道:“贱民何如我大汉将士重要!”
霍去病冷笑道:“谁的是谁的!”
李息报以一声冷笑,却不再言语了。
卫青像没有听见一般,一字一句的对隋越道:“隋长史记得禀报陛下,大军疲惫不堪,已经无力西征,卫青请罪。”
隋越淡淡的道:“咱家不过是陛下的耳目,司马大将军如果要说公事,还是直接奏陛下,将不能西征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为妙。”
卫青点点头道:“奏折自然是要的。”
云琅再次出列抱拳道:“敦煌乃是不毛之地,不宜囤聚数十万将士,请大司马另行安置屯兵之所。”
李息斜着眼睛看着云琅yin阳怪气的道:“前将军好大的官威,这要驱逐我等了,不知前将军还记得不久前的求援急报?
老夫看到急报,心忧如焚,驱赶三军如驭牛马,日夜不停的赶路,即便是老夫都已经僵硬在马,老茧处处的裆部也被马鞍子磨得血肉模糊。
怎么,老夫才到敦煌三日,要驱赶老夫走人,这恐怕不是为人之道!”
云琅叹息一声道:“早走早好,我不信大行令想不到这其的利害关系。”
李息冷笑一声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老夫无能,让十万将士追随老夫走了一遭北海,又从北海走到敦煌,一路累死的将士超过两千,未战先损,错在老夫。
既然已经无颜见麾下将士,老夫不如丢掉脸皮,给麾下将士讨要一点土产,回到长安,也好添置几样衣衫!”
云琅苦笑道:“云某同样一事无成,也面临大行令同样的困境。
如果可以,云某自然不会吝啬,只是,刚刚接任了大行令,七月份,要接纳百万山东移民,陛下并无安置费用拨下来,全部需要河西四郡自筹。
如此重压之下,云某手区区资财,犹如杯水车薪,那里还有多余的支援大行令!”
李息见云琅说的诚恳,微微叹口气道:“这一遭北地,走的冤枉啊。”
隋越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李息一眼,看完之后走出了大帐。
李息微微一笑,跟着走了出来。
不一会,两人又分别走了进来,李息看看云琅,闭眼睛一言不发,当起了石翁仲。
卫青并不打算在敦煌多做停留,准备在五天后拔营南归,云琅不知道卫青跟皇帝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提前告知皇帝,要知道,五天之内,卫青要求回京的奏折绝对到不了长安。
见卫青也没有透露的意思,会议结束之后,云琅与霍去病一起离开了军帐。
阳关,玉门关,敦煌这片三角区域里,驻扎了将近六十万大汉国青壮,这些人多在这里停留一天,云琅焦躁一天。
同样的,待在长安的刘彻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霍去病瞅着连绵不绝的营盘感慨道:“我很久以前梦想有一天可以率领我大汉的百万雄师,为我大汉扫清四夷,如今,百万大军近在眼前,却发现,幼时真是天真。
云琅,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顾忌来,顾忌去的做事情呢?
何时才能真正的痛快一回!”
“人世间的事情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