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惨烈的战场却让太阳迟迟不肯露头。
巨大的羊盘还在燃烧,在还没有开始燃烧的羊盘,一群破衣烂衫的匈奴武士,握着刀子凶狠的看着站在羊盘外面的大汉军队。
当天色完全亮起来之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战况,让匈奴武士最后的一点战意逐渐消散。
地的尸体很多,属于汉军的却不多,大部分汉军还能**出来,最多的是伤者,完全战死的汉军少的可怜。
木棒,长刀,锤子对全身铠甲的汉军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因为混战的原因,他们发现自己昨晚在黑暗,更多的伤害到了自己人……
聂壹从天色刚刚微明的时候,开始到处寻找霍去病,他没有在岿立不动的后军找到霍去病,也没有在军找到霍去病,当他从北边的战场一路跑到南边,才看见霍去病披着一件有裂口的披风,背着手,注视着包围圈里的匈奴人。
他的眼神是淡漠的,在他的脚下还躺着一个看不清眉眼的匈奴贵族。
他的护卫守在他身边,其一个抱着一个巨大的水葫芦,紧紧的跟着霍去病,一步都不离开。
聂壹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个抱着水葫芦的护卫,突然想起云琅给那个家伙下达的一道军令——不许大将军喝一口生水!
霍去病走的时候,这个水葫芦是云琅亲手jiāo给这个霍氏家将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yin沉到了极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卫青,都不怀疑他这句话的重要xing。
如果这个家将让霍去病喝了一口生水,没人怀疑云琅的shā're:n决心。
霍去病的弱点在喝生水?
怪的念头从聂壹的心升起!
不过,他没有办法将喝生水丢命这件事跟眼前这个如同魔王一般强大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料理战事吧!我去睡了。午时继续出发!”
胜局已定,霍去病脸看不到半点欢喜的意味,懒懒的下达了军令之后准备去后军准备的帐幕里睡一会。
原本烂泥一般仰面躺在地的枭尽蠕动了两下,睁开眼睛对霍去病低声道:“饶了他们吧!”
霍去病停下脚步,想了一下道:“大汉跟匈奴之间的战争是一场大局面,不会因为小的事件而停止。
现在才刚刚开始。”
枭尽在地爬行两下,来到霍去病的脚下,充满希望的仰头看着霍去病道:“你们想要牛羊……拿去,你们想要女人……拿去,你们想要我的人头换军功……拿去好了……哪怕你们想要杀光这里的男人,杀光好了。
求你,别去追逐那些可怜的fu孺……给她们一条活路,我保证她们不会去北海,只会一路向西,在大汉军队到达不了的地方苟活下去……求你!”
霍去病长叹一声,聂壹却恶狠狠地一脚踢开枭尽抱着霍去病靴子的血手道:“当年在马邑,我也是这么恳求右贤王的,右贤王干了些什么?
他杀光了老弱,将我汉人用牛筋穿过锁骨,串成一串带回了草原,无数的汉家女子,在马被你们匈奴人**辱。
大将军是常胜将军,只看到了你们匈奴人的可怜样子,他没有见过你们匈奴人嚣张蛮横的模样。
大将军是堂堂的男子汉,可能会对你们匈奴人有一点不忍之心。
可是,某家不会,某家当年被你们当做汉奴一样对待,那个时候某家在想。
只要我有机会……只要我有机会……我会亲手杀光所有的匈奴人……你没听错,所有的!”
枭尽闻言目眦yu裂,一把抱住聂壹的腿,张开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狠狠地咬在聂壹的小腿。
聂壹不但不躲开,反而满意的看着被枭尽狠狠地咬着他的小腿,张开嘴大笑了起来,枭尽咬的他有多痛,他有多痛快。
当年,如果条件允许,他也很想咬住右贤王永不松口。
霍去病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也是一个很守军规的人,控制战争走向是他的职责,战后的安排却是长史的事情。
虽然枭尽算是他较看得起的一个敌人,也不值得他破坏军的规矩。
聂壹说的没错,从他踏战场,只看到了匈奴人的可怜模样,没见过匈奴的嚣张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