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这个心思……
迎接远嫁的公主回国,本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是用来安抚天下百姓的。
不论此人是不是刘萍,皇帝付出的也不过是一些赏赐而已,至于获得的——是无价的珍宝——民心。
在云琅跟曹襄两人同时准备抬脚把隋越踹出去的时候,隋越这个混蛋居然惨叫一声,自己窜了出去,扑倒在刘萍的脚下,抱着luo露在嫁衣外边的那双黑黝黝的腿嚎哭道:“奴婢来迟了啊——让贵人受苦……奴婢罪该万死啊……”
刘萍拨弄着隋越帽子的三条金边喃喃自语道:“居然真的是未央宫的大长秋……我记得送我离开长安的人,也是大长秋,名字叫崔安……他说过,要我忍耐几年,会把我接回去,没想到这一等,是五十年……”
云琅,曹襄对视一眼,齐齐的挥动宽大的袍袖,以迎接大长公主的礼节跪地禀奏道:“臣永安侯云琅,臣,平阳侯曹襄,恭迎怀化公主大驾。”
怀化公主刘萍微微侧身,从两位君侯的服饰,她看的出来,这两位的身份要她昔日的身份还要尊贵些,更不要说他们官帽的青玉珠子,早证明了他们是军功武侯的身份。
“平阳侯曹参的子孙?”
刘萍此时的脑筋似乎非常的清明。
曹襄连忙拱手道:“正是,家母乃是大长公主刘颖。”
刘萍瞅着他们身后的各色仪仗潸然泪下:“我只记得刘嫖,不记得有刘颖。”
云琅见曹襄一脸的沉痛之色,拱手道:“公主离开长安之日,我母大长公主还未诞育。”
刘萍笑道:“本宫也未曾听说有云氏封侯者,你是新晋的关内侯?”
云琅笑道:“正是,来人,给怀化公主沐浴更衣,然后再宣读旨意。”
趴在地拗哭不停的隋越一下子从地窜起来,连声催促军卒们搭建好帐篷,准备香汤沐浴。
自从云琅等人出现之后,另外一个老妪华蓥变得极为拘谨,毕竟,她不过是一介宫女。
“华蓥,你来伺候我。”
怀化公主轻轻地招招手,带着她最忠心的宫女随着隋越走进了帐篷。
不大功夫,帐篷里传来隋越的大哭声,估计是看见了怀化公主破衣烂衫下饱受摧残的身体。
苏稚叹息一声,带着六个羌人看护fu也走进了帐篷。
司马迁一言不发,东方朔沉默不语,完全看不到刚来时的轻松模样。
幻想跟现实的巨大差异,让他们两个起不了半点调节气氛的心思,即便是有,恐怕话还没有出口,会先哭出来。
赵培用最yin郁的目光看向这片匈奴人的营地,皇家的尊严遭到了史无前例的伤害,身为皇帝家奴,他觉得很有必要将这里所有的活物全部清理干净。
霍光走到云琅身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这让赵培眼精光大冒,也来到云琅身边道:“此事jiāo付末将去做。”
曹襄哼了一声道:“看怀化公主的意思吧,如果公主想要灭口,我们执行是了,若是公主不愿意,把他们全部送去长安,由怀化公主安置。”
司马迁叹息一声道:“这让某家如何下笔呢?如实写……大汉朝颜面尽失,如果不写……某家胸总是堵着一块大石头……”
曹襄嘿嘿笑道:“写啊,为什么不写,即便是现在,还有人希望将我大汉女子远嫁呢,你不写出来,怎么能彰显他们的无耻嘴脸呢?
写!
你要是没胆子,我亲自执笔!”
在几人讨论该如何下笔写这段史书的时候,苏稚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对云琅道:“她们很饿!”
云琅拍拍手,有看护fu提着七八个食盒走进了帐篷。
“怀化公主身体如何?能否经得起长途颠簸?”
苏稚流泪道:“利器之伤六处,四为刀砍,两为斧斫,其余伤患数不胜数。”
云琅的神色一黯,对苏稚道:“问问怀化公主是否要带着人回京,如果不带,我们会另做安排。”
隋越卖力的帮助怀化公主擦背,澡盆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黑汤,另一边,华蓥也泡在澡盆里心安理得的接受看护fu的服侍。
怀化公主刚刚喝完一碗甜甜的银耳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