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有多重?”
“六千金。”
“老丈人他们只送礼不来喝酒?”云琅瞅瞅板着脸坐的笔直的苏稚笑道。
“不来……我不让来。”
云琅笑道:“来不来的其实没关系。”
苏稚的嘴皮子哆嗦一下道:“您不记恨?”
云琅叹口气道:“怎么可能不记恨啊,知道不,陛下如今跟看猴戏一样的等着看我报复我的老丈人呢。
我怎么可能让他看我的猴戏呢。”
苏稚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下来了,抱着云琅的胳膊道:“求您放过他们。”
云琅擦掉苏稚的眼泪道:“蠢女人啊,你才是我放过他们的最大原因。
不是因为什么皇帝。
只要一想到我报复了他们,你这一辈子都就没了笑脸,我就觉得亏得慌。
看看你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啊,谨小慎微的那里还有一点昔日苏稚的模样。
以后少跟卓姬在一起,那个女人对我,对所有姓云的不错,对你们就未必了。
你去告诉老丈人,我把上次的事情忘记了,同时也忘记了他们,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他们就好。
也不许他跟别人提起他是云氏姻亲。
六千金给他送回去,那是你跟阿乔的聘礼,是他该拿的,除此之外,我们再无纠葛。”
苏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云琅的怀里委屈的道:“我本来好好地,他们不给我长脸啊。”
云琅笑道:“前些时间没跟你说这事,是担心你不信,恐怕老丈人也不信,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说出来可信度高一些,满意了么?”
宋乔在一边笑道:“夫君知不知道师傅师娘他们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云琅冷笑一声。
宋乔道:“师傅,师娘留在长安,不敢踏出家门半步,更不敢逃离长安。
只盼着夫君杀了他们泄愤,可以放过在山东为官的小师弟。”
云琅道:“这是欺负我良善啊,他们在山野中过的日子太长了,对京城的人情世故懂得的太少了。
我如果要拿他们泄愤,苏稚的弟弟苏焕有可能活命么?勋贵如果要shā're:n,就一定会妥妥的杀全家,他们绝对不会留下后患来的。
行了,这事情就这样了,警告的话小稚去说,天老爷哟,我怎么就能碰上这样一位利yu熏心的老丈人呢。“
苏稚慢慢起身,面对云琅恭恭敬敬的施礼,然后压抑着哭声离开了屋子。
“老丈人敢来这?”
“卓姬带进来的。”
“卓姬什么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庄园了?”
“您不是说了,家里永远都有她居住的一座小楼,温泉水渠边上的那座秀楼,就是人家的。”
云琅抓起宋乔,将她按在膝盖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几巴掌。
宋乔挨了打,反倒没有刚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了。
如果不是为了师傅师娘一家人,她才不会准许卓姬进入家中,这方面,她有绝对的权威。
“人呐,只要看重某件事,就没了基本的判断,人家卓姬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出我没有追究老丈人的意思,你们两个笨蛋却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最终让人家用一桩没本钱的买卖轻易地进入了云氏庄园,只要进来了,再想赶走,那就难喽。“
宋乔趴在云琅膝盖上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笑嘻嘻的道:“卓氏那么大的产业,她一个人守着怪可惜的。”
云琅无声的笑了一声,见宋乔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夫妻多年,那里还会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就抱起宋乔径直去了卧房。
下午吃饭的时候,卓姬果然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云琅的饭桌上。
挨着云琅坐的永远都是苏稚,宋乔独自一人坐在云琅对面,卓姬,红袖只能坐在桌子两侧。
饭桌上的情形非常的微妙,云琅一句话都不说,苏稚几乎要黏在他的身上了,根本就不用他动筷子,苏稚就会把食物放进他嘴里,说话还嗲生嗲气的。
红袖早就习以为常了,苏稚以前就最受夫君宠溺,现在还是一样。
倒是卓姬不停地抬头看他们两个,非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