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云琅在仗势欺人,而是因为这些工匠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一个卑微工匠所能做的极限了。
不论是隐藏工艺的手段,还是最后要五锭黄金的要求,都不属于一个工匠的正常要求。
在大汉工匠是不会要求一个勋贵付给他黄金的,这东西对一个工匠来说几乎毫无用处。
只有勋贵以及巨贾们在jiāo易大宗货物的时候才用的东西,他们拿在手里不是财富,而是一个个催命的阎罗。
眼看着工匠们带着嘲讽的嘴脸离开了云氏,云琅知道,在更远的地方,或许正有几个或者一群勋贵巨贾们正在弹冠相庆,嘲笑云琅愚蠢的行为。
云氏在渭水河边的高地开始修建作坊,作坊的外贸与一般的造纸作坊别无二致。
趁着渭水枯水期,在河边挖掘自流渠,然后用巨石镶嵌结实,一旦春日里,渭水河面涨之后,可以在蓄满水的自流渠搭建水车,从而给作坊带来源源不断的水流。
造纸作坊会用到大量的水……
云琅还想在自流渠搭建水磨,这样一来,作坊里的纸浆,不再需要用人力来捣碎了。
为了方便蒸煮纸浆,云氏甚至开始建造原始的锅炉了。
经过高温,高压蒸煮出来的原木纸浆,脱色更容易,用石灰漂白起来也更加的容易。
冬日里,云氏抽调了大量的家仆修建造纸作坊,虽然都是土木结构的作坊,仅仅是看占地规模,让那些准备看云氏笑话的人暗自心惊。
投入这么大,如果云氏造纸失败,他们这些暗怂恿,收买工匠从而着跟云氏结下的仇恨绝对不可能一笑了之的。
如果云氏开始复仇,不论是阿娇,还是长平,亦或是卫青,霍去病,曹襄这些人都会帮助云氏的。
从这一点来看,后果很严重。
于是,那个贪婪的工匠,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云氏的失败,他们的全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似乎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一直留在云氏的孙大样也赶来告辞。
声称找到了母亲的一位兄弟,可以去那里投靠,还把当初卖身得来的钱,加这半年来在云氏得到的工钱一起献,只求离开云氏恢复自由身。
在云氏一个仆役想要获得自由身很容易,只要他在云氏创造的利益价值超过了他卖身所得,只要申请,云琅没有不答应的。
但是这一次,孙大样非常的失望,他的司毛孩无视了他的要求,甚至都没有向家主报告,拒绝了他的赎身要求,为了防止他逃走,特意给他的双脚添加了一副镣铐。
聪明的孙大样在脚镣了双脚之后,第一时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只求不死。
整个云氏的仆役从没有戴过这个东西,哪怕是犯了很严重错误的家仆也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孙大样是第一个!
在大汉,仆役们并没有什么人身权利可言,换句话说,云琅即便是处死了孙大样,也没有什么**烦。
史书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件清廉的官员替奴仆伸冤的故事,实际,也那么一两件而已……这大部分还是有其它背景原因促使那个清廉的官员那样做,绝对不是一件多么普遍的事情。
仆役们开始的时候很害怕这样的命运降临在他们身,即便是在寒冬腊月里,干活非常的卖力。
直到有人悄悄告诉他们,这人是别人家派来的内jiān之后,他们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在这个普遍以忠孝节义为普世价值观的大汉,jiān细是一种不应该生存在人世间的人。
云琅以为毛孩会弄死孙大样,听到这个结果之后也感到很意外,特意找来毛孩问话。
“回主人的话,让孙大样活着不是因为小的心软,而是因为那个瞎眼老fu无处安置。
虽说丢弃出去,或者送官都不算过分……但是小的以为,让这个孙大样干活养活这个老fu百年更好。
等到老fu老死之后,孙大样或者杀掉,或者送官,小的以为并不算迟。
其实,孙大样自己也清楚,只要他离开了云氏,等待他的下场是不言而喻的。”
云琅想了想,觉得毛孩的处置算是非常公道了,孙大样当初是欺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