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的东西都不能吃。”
卓姬眼看着梁翁含泪把豆腐倒掉,砸吧着嘴巴道:“啧啧,确实是金贵人啊,豆腐作坊里的豆腐可不是用来在西市卖的,只有富贵人家才有机会从豆腐作坊里弄一点尝尝鲜。
你这么倒了?一点都不知道粮食的金贵。”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粮食之所以黄金贱,是因为它本身值这个价钱,即便偶尔有大的波动,也是市场的选择,最终,它还是要回归它本来的价值的。
不要把粮食跟道德联系在一起,他不过是跟丝绸,麻布,一样的生存必需品。”
卓姬很喜欢跟云琅说话,一来此人说话的方式非常的有趣,明明是标准的关腔调,却能给人一种新的异域风情。
“你存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即便是有灾荒,到了明年,粮食又会从地里长出来。
等到雨停,其余地方的粮食也会全部涌到长安,不如现在卖掉,还能有一个好价钱。”
云琅摇摇头道:‘我准备留足自家吃的,剩余的全部送去林苑。”
卓姬拍手道:“好办法,山外遭灾,没道理山里面会风调雨顺,那些野人遭受的灾害恐怕更大。
这时候带着粮食去林苑,不用捉拿,那些饿肚子的野人也会自动来你家觅食。
这样能做到你想要的不死人而最终获得奴隶是不是?”
云琅无语的瞅着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奴隶主,叹息一声道:“山外面的人多少有条活路,山里面野人的死活谁管?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极致时候,夏秋日还有野菜之类的东西可以勉强果腹,如果到了冬天……山里面的场面一定是惨不堪言。
天灾之下,再谈论什么奴隶,我担心会遭受天罚,这些粮食是送给他们吃的,不管来不来我家当仆役,先吃饱肚子再说,别变成了野兽口的粮食。
物伤其类,人同此心,无论如何,这种心绪要有。”
卓姬费解的摇摇头,继续低着头吃饭,只是餐盘的饭食,没有刚才吃的时候那么香甜。
晚饭后,平叟提着一包茶叶来访,满意的看到卓姬霸占了云琅的房间,心情大好。
跟云琅一起坐在屋檐下喝茶,他并有什么不适应,依旧悠闲自得。
炒熟的芝麻一粒粒的用手指沾着吃,非常的享受。
对于云家有这么多的存粮,他也丝毫不感到惊讶。
他拍着云家堆积在门口的粮包笑道:“听说小郎准备把粮食带去林苑,看来已经有了计较?”
云琅笑道:“不过是以心换心而已。”
平叟点头道:“这才是正途啊,小郎孤身一人在这险恶的人世行走,处处小心,步步谨慎这才走的长远。
钱买来的仆役没忠心,抢来的仆役只会恨你,用心换来的仆役,如果小郎能够辨别其居心叵测之辈,自然是最安稳的。
即便是人数少,用起来放心,一个人顶一个人用,反而买,或者抢来的要管用的太多。
只是不知小郎何时启程?”
云琅叹口气道:“怎么也要等霍去病从禁足被解脱出来才行。
您也看到了,凭我的本事,没办法把这么多的粮食运出阳陵邑。”
平叟大笑道:“迟一些好,迟一些好啊,人不到绝境的地步,感受不来你给他救助的意义。”
云琅笑道:“粮食还是少了些……”
平叟朝楼努努嘴,然后拍拍云琅的肩膀,潇洒的告辞离开。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张铺开的白纸,不论是挥毫作书,还是泼墨作画,意境都非常不错。
可是,当一个女人拿着小刀子费力的削竹简,刮竹简,烤汗青,钻眼,最后用牛皮绳把竹简穿起来,这个过程基本是苦力劳作,与美丽没有半点的关系。
讲究一些的读书人,用来书写章词句的简读都是自己制作的,甚至于对竹子杀青多少都有一定的要求。
很显然,卓姬是这么一个人,从她手里的竹简颜色来看,她喜欢青竹皮。
见云琅站在门口,卓姬放下手里的竹简道:“刚刚起了作赋的心思,结果竹简做好了,却没了那个心思。”
云琅轻笑一声指着案几的古琴道:“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