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里面又起的靡靡之音,长平暗自叹口气径直向永宁宫太后住处走去。
云琅躲在屋子里的两天没出门。
第三天出门的时候,人憔悴的厉害。
每一次有新东西出现,对他来说是一次恐怖的煎熬。
水车是全木料器具,水磨是木料与石料的结合体,云琅知道这两种东西的运作原理,不代表他自己能制造出这两种东西来。
图纸的东西,往往在实际生产会遇到很多问题,这一点云琅有着清醒的认知。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木匠居然能牛到这种程度,仅仅是看了一眼云琅画的图纸,冷笑一声,连霍去病的面子都不给,转身走,嘴里还嘀咕着“瞎胡闹”一类的屁话。
不论霍去病跟云琅如何陪笑脸,人家一样不给面子,说什么要修造宫殿,没工夫做小孩子的玩具云云。
至于石匠……云琅没有见过他的脸,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趴在地的,从一进门跪拜,直到离开一直都在地……
他倒是满口答应,看他恐惧的样子,估计云琅要他制造火箭他也会答应。
一个后世工程学巨擘还要牛的木匠,一个奴隶还要没地位的石匠,云琅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公输家的人是这样子,他们是百工的异数,太祖高皇帝在蜀之所以能够立足,托赖公输家良多。
蜀栈道,多为公输家所制,开国之后虽未封侯,却有木侯之称,即便是陛下,对公输一族也多有避让,人家看不我们也是情理之,我去请舅母帮忙再找其它木匠是了。”
人家木匠较高贵,云琅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弄明白了,能修建宫殿的木匠,确实当得起巨擘,你说人家是建筑师也说的过去。
尊敬人家的本事,这也是在变相的抬高自己,很多时候,云琅觉得自己跟那个木匠差不多,干的都是同一类别的事情。
云琅的木匠之道与旁人不同,四十斤重的青铜锯子,三十斤重的铁锯子,这本不该是人使用的工具。
刨子,凿子,墨斗,钻子,当他妈的钉子都需要云琅自己打造之后,他发誓,不再弄什么新东西出来了。
长平回来之后云淡风轻的告诉云琅,他可以去林苑找林署划地了,三千亩一分都不会少他的,可是,皇帝要水车,要水磨,如果两种东西不能满足皇帝对这两种物件的幻想,他将人头落地。
“始作俑者砍头!”
霍去病听到这个消息都不自觉的摸摸脖子,这话别人说出来可能还是玩笑。
即便是刘彻开玩笑说出来的这两个字,也会有人严格的执行。
所以,水车跟水磨是云琅的生命。
大汉木匠制作木器是不用钉子的,云琅不管,他想用钉子,用钉子连接木头只是两锤子的事情,如果制作卯榫,太费时费工了。
直到这个时候,云琅才知道,自己在街雇不到帮自己干活的人,尤其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里,他能动用的人只有梁翁,丑庸,小虫,跟梁翁多病的老婆。
一大早出门去买奴隶的梁翁直到下午才回来,即可jiāo加的梁翁先是猛猛的喝了两大瓢凉开水,然后才对云琅无奈的道:“价钱太高了,熟壮劳力快赶一亩地的价钱了,生劳力也要八百钱,哪个年月都没有这个价啊。
小郎您还要一家一家的买,人家欺负您心善,故意把娃娃掐的哇哇叫,等着老奴当呢。
不过啊,今年的粮食长得好,眼看要收割了,粮食价格倒是掉的厉害,大户人家都在卖旧粮腾仓库呢,咱家没有粮食地,小郎,是不是多买一些存着?”
“那多买些,我们家里很快有很多人了。”云琅觉得老梁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这家伙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好像已经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奴仆这么一个事实。
这事并不怪云琅,云琅想要给他们自由,他们也不敢要,只要成了百姓,他们马要面对高额的赋税。
不说别的,仅仅是梁翁每年三个月的劳役会要了他的老命。
“熟劳力跟生劳力?”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称呼。
梁翁连忙解释道:“熟劳力是主家不要再次发买的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