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将众人领进来后,又迅速关闭入口,待叛党们来到近前的时候,早已找不到他们的去向。
众人沿着密道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桌椅床榻一应俱全,还有照亮的灯火,看起来,应是早就准备好的。
宣和帝停步,叫众人停下歇息。
此时跟着他的这些人,武将们已经厮杀了半天,大学士左丞相等人也大多是年过半百,方才又是惊吓又是赶路,早该是累了。
危险暂离,拂清也算是勉强松了口气,她武功虽高,但回想起方才那些叛党红着眼连绵不断的涌上来,还是难免有些头皮发麻,毕竟今次可不是她自己,背后还有那一帮子老臣和皇帝,一个不小心叫叛党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此时,她才要喘口气,却见萧钧来到跟前,一脸关怀的问道,“方才可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不过是些小喽啰,还能对付,你呢?”
他衮服上沾了些血,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也摇头说没有,却又严肃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今次不是小打小闹,为什么不听我的?”
他每回都这样说,她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岂能不来见证一下?”
说着环顾周围,又忍不住叹道,“还好来了,不然找不到你 ,还不得急死我!”
瞧这密道这般隐秘,若不是事先知情,便是天天在宫里转悠,也未必能发现的了啊。
她昨晚听他说完,心里起了担忧,回到卫府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便又悄悄折返了回去……
今日她藏身在谨身殿中,原本也预感到这场册封礼大约会有些不平静,却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平静。
皇后也就罢了,半路竟还杀出一位永陵王,更令人费解的是,皇后原来这么能干,把过半的金吾卫都给控制住了!
啧啧,这要不是萧钧事先在殿里埋伏好了人,这阵子,那帮叛党们岂不是要如愿以偿的谋朝篡位了?
可宣和帝呢,看他能把龚太妃请来,想来也该是有所准备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叫人做成了乱?
她正觉得奇怪,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便忍不住瞧了过去,却见是跟着逃出来的那帮大臣们,正同宣和帝说着什么。
身穿衮冕的君王坐在椅子上,面色依然很不好看,左丞相等人齐齐跪在他面前,群情激愤的道,“陛下,此番皇后与永陵王公然反叛,无视朝廷君威,您可实在不能饶过他们啊!”
宣和帝点了点头,想了想,唤了一声,“太子。”
萧钧闻言,赶忙过去。
只见父皇从袖中取出一枚虎符,jiāo与他手中,沉声道,“你从密道出去,出口是太庙旁的卧龙湖,那里已经备好了兵马,除此之外,还有京郊大营五万人手等你差遣,不要顾虑,给朕全都杀光。”
话音落下,萧钧一顿,不无惊讶的道,“父皇原来早有准备?”
宣和帝哼笑了一下,道,“当然。若非如此,又岂能验出忠心?”
萧钧这才彻底反应了过来,怪不得方才情势再怎么紧张,父皇一直稳坐在龙椅之上,并不见多少慌乱……
——原来这场叛乱,竟是他有意的纵容,目的便是彻底解决朝中异己。
父皇的xing子,他早就了解,亦明白,为君者少不得会不择手段,但亲身经历过方才的惊险,若说他心间此时毫不复杂,必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此时由不得他多想,却听宣和帝又道,“去吧,此番一过,绝不会有人再反对你,此时是你立威的最佳时机。”
刻不容缓,萧钧终于接过虎符,应了声是,而后便打算出去了。
只是临走之前,他又去了拂清跟前,说,“我要出去平叛,今次能不能请你留下来,替我守护一下父皇。”
亲眼看见了方才宣和帝的所作所为,拂清此时也已经明白过来,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了声好。
她自己也知道,与萧钧卫离等人相比,领兵作战并不是自己的强项,相比之下,保护个人还可以。
——虽然这老头儿有点儿讨厌,但毕竟是萧钧亲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