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dufu沾着亲呢。
可如此一来,他此时却更加可疑了。
她杏眼微眯,道,“可从此以后,我身上打了王爷的名号,我所行之事,皆与你有关,若有朝一日我杀了萧怡容,你就真的不怕被连累?”
他面上不见半分犹豫,只道,“没什么好怕,只要你能达成所愿,了却心间牵绊,我愿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是那个陌生的,高高在上的皇长子,她每回问他,他都是这般回答,似乎她同卫离一样,都成了对他很要紧的人……
她心间忽然升起警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只想报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打算,咱们萍水相逢,王爷愿意帮我 ,我十分感激,也尽量做到不连累你,待哪日时机成熟,咱们之间便两清了。”
这是她的底线,是知道他值得信任,才肯让他知晓,毕竟说清楚也好,有个界限,日后二人相处起来,也能轻松一些。
然而这些信任,落进他的耳朵里,却直教他心间又是一刺。
两清,放妾书?
怪道她再不痛快,也没溜走,依然来了,原来还未开始,她就已经想好结束与离开的时候了……
心间发沉,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看她,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过今晚,我必须宿在这里。”
“什么?”
这叫面前的姑娘一愣,手中薄剑眼看要再度举起。
他看在眼中,现出了微弱笑意,道,“不要着急,你若不愿,我又怎么会强迫你?但须知如今是你进门的头一晚,至关重要,不要看现在只有我们,房门外不知有多少人在关注。王府的长史司专门负责记录我的一言一行,我今后几时入你的房,几时出门,都会有记载。所以如果不想因此事引人注目惊动别人,我今夜只能待在这里。”
说着,他环顾房中,又道,“我睡榻,你睡床,就这样吧。”
语毕便径直去了外间。
拂清立在原地,不禁有些意外,她从前虽听说过王府里有长史司,却不知是竟是这样的用途。
一言一行皆要被记载,想来,他也挺累吧……
然谁料才在心间对他起了些同情,却见已经踏去外间的他又转身回来了。
她一顿,再度戒备起来,问道,“又要做什么?”
他却只是道,“忘了拿被子。”
然后就径直来了她所在的拔步床前。
只是当红红的锦被入了眼,他又忽的想起一事,一时间又顿住了。
稍想一下,他转身去寻了把匕首,复又回到了床前。
她再度升起警觉,道,“你要干什么?”
他却并未急着答话,兀自挽了挽衣袖,露出一截小臂,而后拿匕首轻轻一划,顷刻之间便有血珠冒了出来。
这叫她彻底一愣,更加不明所以,却见他又从床头取了块浅色的帕子,在伤处捂了一会儿,那帕子就被染成了红色。
他又随手丢在了床上,同她道,“好了,明早自会有人来看。”
拂清脑间轰响一声,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眼见他依然淡然的整理衣袖,不知为何,她心间竟然升起些微妙的复杂感。
顿了顿,她挑眉笑道,“王爷懂得很真多呢。”
他竟然毫不谦虚的应了下来,道,“我毕竟是王爷。”
而后再不多说,从床上收拾了一条被子,依旧去了外间。
余下拂清立在床前,微微怔愣了一下,终于收起了剑,而后也躺了下去。
下弦月西移,夜色渐深。
或许因为突然换了地方,平素从不失眠的拂清,今夜竟失了睡意。
从今日起,他们两人竟会如此被“拴”在了一起!
其实萧钧方才说得不错,这几日她也早已想通,入了宁王府,找那个dufu萧怡容报仇的机会的确比从前大了许多,可当那帕子上的血腥味传到鼻尖,他方才划臂取血的情景再度涌到眼前,她还是难以平复心间的别扭……
越想越别扭,辗转反侧了一阵,她终于忍不住,起身落地,打算去找他。
既然心里无论如何都不爽,干脆还是打一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