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城便是在此次大战中毁于一旦的,虽然望月城是被将官候武埋下zhàyào毁掉,但是固摄若不攻城的话,又岂会有这些由头。
转眼见到博祖裔一脸得意,似乎更加有些邀功的意味,却不明白他无心一语,实在戳到了杨宗志等人心头的痛处上,杨宗志嘿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许冲却是恼怒的撇了撇嘴,倒是想要争辩几句,不过宫门的那些人即将迎上面前,他倒是一时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垂下了头。
博祖裔一一给他们作了引见,那些贵族中,有的是当今突厥的罗成,也就是南朝的宰相之流,还有的……却是世袭的贵人,看他们的穿戴打扮,可一点也不像突厥人,反而更像南朝大官员,衣着奢华,布料……或许都是从苏杭宁安府叫人运送过来的上等绸缎,跟他们比起来,杨宗志等人倒显得简陋多了。
而且他们的南朝话说的字正腔圆,说什么“贵客莅临,不胜荣幸之至……”更好像是南朝的读书人那样文绉绉,杨宗志等人的心底便愈发的别扭,这是他头一回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异类民族,原以为他们都是木罗科,固摄那样的虎狼人物,却没想到见识了截然相反的一面,看这些高官大臣们,穿戴学习南人,就连说话也礼仪也学习中原,偏偏他们的长相却又突兀,让人实在忍不住想吐。
杨宗志四人嘿嘿干笑着盘桓了几句,博祖裔便领着他们入殿而去,原来这里便是突厥的王庭了,在杨宗志的印象中,以为王庭不过就是个点兵,召集群臣商议的大帐罢了,却没想到真的是有一座类似于洛都皇宫的所在,看看这地面上铺设的青石砖,假山石亭,游鱼观鸟应有尽有,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回到洛都了。
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奢华的宫殿内坐下,两边对立而坐,头顶正中央的主位虚设,博祖裔叫人唤上了漠北特有的美酒好菜,一众群臣陪着开怀畅饮。
杨宗志心想:“他们突厥开朝立国不过百余年不到,怎么能修出如此浩大繁杂的城墙和宫殿,看这宫殿的一物摆设,俱都模仿的南朝所有,难道这些人真的如此钟爱南朝江山文明?”
方才入殿前,博祖裔等人或许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灭掉了所有的灯光,然后领着他们站在宫殿城墙下,忽然放出数不尽的彩灯,便是想要看看他们吃惊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谁能想到……突厥凤凰城内的王庭,居然是这么一幅样子,其奢华的程度不亚于天下任何地方,甚至连南朝的许多城镇也比不过。
席间众人频频劝酒,杨宗志这才认识到其中一些人的身份来历,他们许多是附近部落的首领,也有一些武将偏将,酒喝了小半个时辰,却是正事不提,仿佛只是为了欢聚一场,杨宗志等人也将疑问按捺在心底里,自然不愿说破。
一两个月前,这两个国家,数个民族还在北郡大肆混战,互相死伤无数兵将,一两个月后,他们却又能坐在一道把酒言欢,席间哈哈大笑不绝于耳,杨宗志在他们脸上看不出有几分是强撑的惺惺作态,有几分是真心实意,但是他们自己可不敢放松大意的,倘若一句话说的不对了,也许马上就会掀开酒桌闹起来的。
再过一会,杨宗志已被人劝着喝了十数杯美酒,漠北的酒水又苦又辣,呛得他眼泪直冒,殿门外忽然有人传声大叫道:“殿下到……”
宫殿里燃了青铜灯盏,方才还喧闹无比的群臣们听到这个嗓音,顿时宁息了下来,互相左右尴尬的对望,身边只剩下灯盏内的烛火微微颤动,杨宗志用余角撇着头顶空空的主位,心知今夜主事之人没来,前面都只是开场白罢了。
过了一会,殿门外威武的走进一排带刀的披风壮汉,当先的那人推开头顶的披风,露出一头赤红色的弯曲长发,却正是扎西哈多,杨宗志等人下意识站起身,看着扎西哈多大咧咧的走到主位边,也不坐下,而是回过身来,将黑披风随手丢到背后高高的椅背上挂住,双眼精光四shè的望着下面的酒桌,怒哼了一声。
杨宗志凑眼看上去,正好对上扎西哈多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