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杨兄弟,这些忽日列的手下当真是笨的紧了,只是派个人瞧见到我们大军都饮下了他们投yào的清水,便以为我们都着了他们的道,浑然……浑然没想到我们大营里还有个妙手回春的女神医,只要有她在身边,我们就算喝起蒙汗yào来,却如同喝着清汤白粥,丝毫也不放在眼里的。”
他说话时,眼神钦佩的斜睨了落落大方坐在一旁的何淼儿一下。
何淼儿噗嗤一声娇笑出来,打趣道:“还是这坏家伙鬼主意多,又是假扮被迷晕了,又是叫人放他们入城,还派兵暗暗围住了皇宫,那忽日列只是个蛮人,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胡乱的折腾。”
众人一听,俱是哈哈大笑起来,马其英道:“这忽日列倒真是个枭雄,他直到生生被擒,仍旧不依不饶的,怡然不惧,倒是让我也有些敬佩他了。”
大帐外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喝骂声,远远的听着甚不清晰,牛再春皱着眉头听了几下,忍不住轻骂道:“被敲下来半面牙,还这么蛮横的么,这家伙有些邪门!”
他转头看见杨宗志凝着双眸,不由得又问道:“杨兄弟,朔落王害怕得罪忽日列,便将这烫手的山芋都丢给我们,你打算……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才好?”
杨宗志眉头一闪,想起哈克那钦暗中吩咐自己,让自己找个由头将忽日列处死了,只不过……他想起自己答应过索紫儿的话来,虽然先前只是玩笑之话,但是这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此刻就算要改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杨宗志沉吟了一会,恍惚道:“眼下不但是忽日列,还有个崔代,他暗通忽日列,事实俱在,只不过么……”
他暗自想起早晨听到崔代与徐军师的对话,里面涉及到的……竟然是三皇子,这事对自己来说,却……却更加棘手。
秦玉婉端坐一旁,她凝视著杨宗志的侧面,见他微微皱住眉头,面色有些僵住,心知这是他举棋不定,有困难事不好解决时候的面相,便柔声道:“九哥哥,既然是烫手的山芋,我们也不好处理,作甚么不把这山芋又丢出去呢?假如……假如我们将忽日列带回洛都,既不要了他的xing命,又不驳了吐蕃人的颜面,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玉婉话音一落,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拍手称赞,都点头称是。杨宗志也暗自点头,心想:婉儿在身边总是贴心,遇到有什么为难事,她总是淡淡几语,便化解了开去。
杨宗志想个明白,便去看方才一直斜靠在自己身边,半晌也未发话的索紫儿,她的xing子自来天真活泼,而又充满烂漫气息,最是耐不住寂寞,此刻这番沉默下来,大家不觉都有些微微的惊奇。杨宗志低头看下去,正好对住索紫儿抬头迎面而来的清丽目光,两人目光对视,杨宗志看见索紫儿眼神微微有点躲闪,仿佛yu言又止。
杨宗志朝她点一下头,心想:她今日见多了尸横遍野,身首异处的场面,一时还有些缓不过劲来。便对牛再春道:“两位哥哥,你们……你们去把忽日列带过来,我有一些话要来问他。”
两人点头着走了出去,杨宗志又对索紫儿柔声道:“你……你愿不愿意见见你的大王兄,若是你愿意见他,便留在这里,若是你不愿意,便和婉儿,筠儿她们一道,去歇息了罢。”
索紫儿听得小脸一僵,恍惚间摇了摇素媚的小脑袋,却又紧接着点了点头,杨宗志不由看得愣住,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才对。秦玉婉在一侧噗嗤娇笑道:“这事哪有这么难以解决,紫儿妹妹,你随我过来,我们偷偷躲在帐幕后听着他们男子们说话就是了,对不对?”
索紫儿茫然的跟了筠儿婉儿她们躲在幕后,不过一会,牛再春和马其英便押着兀自骂骂咧咧的忽日列等人进来,将他身子往里面一掼,忽日列站立不稳,便半跪在了地面上。
只是他一跪而又弹起,杨宗志晃眼看过去,见到忽日列和乌卓玛一道被押解进来,这二人今日都是身受重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只是这两人精力却毫不懈怠,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眼中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