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来了。她名叫孙桂红,五十多岁,是位老教授。她给陈思思介绍对象的时候,陈思思正在批改作文。
孙桂红说,“忙着呢,陈思思。”
陈思思说是啊,请坐。
“给你介绍个对象哈。”
孙桂红在旁边坐下,笑嘻嘻地说。
“行啊。说说,他咋样,啥条件?”
陈思思看她笑嘻嘻的样子,以为说着玩,就应景似的回答,凑乐子。
“这小伙儿名叫魏军,人很聪明、实在,在地税局工作,办公室的。——地税局,实权单位啊,有前途。他爸是咱们区法院的副院长,他妈是区政府的。更重要的,他还有房子,他父母给他买的,三室一厅。——咋样?条件不错吧?”
孙桂红看着陈思思迷人的容颜,心中不无妒忌地说。
陈思思想,“呀!来真的啊。”
出乎意料,毫无思想准备,于是红了脸,低了头,不再说话。
“行不行啊?”
孙桂红问。
陈思思“嗯”一声,没接腔。她比孙桂红小了二十几岁,不是一代人啊。不是一代人,当然没有共同语言。“我的经验:男人不能太漂亮,漂亮的男人都huāxin,靠不住。男人应该相貌普通,放在人堆里找不到,这样的男人让人放心。咱们女人,毕竟要依靠男人的嘛。所以我觉得:作为未来的丈夫,男人的长相应该普通,家庭的条件应该优越,工作好,父母年轻,没有负担,家里有钱,最后,还要有房子。”
“这样的话,我们将来就等着享福了,啥也不用干了。”
陈思思不敢赞同她的观点,但不好意思反驳,于是,委婉地说。
“我们干什么!我们是女人啊。女人是守家的,立家创业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们,嘻嘻,就是享福的。”
孙桂红大声说,显得理直气壮。
陈思思微微一笑,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赞同,是反对。
“他对你很上心哦。”
孙桂红看陈思思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微微一顿,接着说下去,“那天家长会,他代表魏庸的家长出席了。魏庸是他堂弟,他们是叔伯弟兄。魏庸的爸爸那天出差不在家,他妈在医院上夜班,请不来假,所以,他替魏庸的爸妈出席了那次家长会。谁知道,一看见你,就被你迷住了。这几天缠着我,非让我为他介绍,说是想和你见个面,认识一下。嘻嘻。”
“我还小,想着……过两年再说这件事。”
陈思思心中对孙桂红不满,连带着,对魏军也不大满意,这意思没法直接说,于是,婉转地说。
“小什么呀?你今年24了吧?”
陈思思说是啊,你咋知道?
“我当然知道。嘻嘻,大美女,谁不关心啊。不但我,全校所有老师,没几个不知道的。”
陈思思羞涩地笑,又低下头,看向了作文。
“24岁,嘻嘻,多好的年龄啊,花样年华,花样容颜啊。你这个大美人,我看着也喜欢呢。”
孙桂红快人快语,热辣辣地说。
陈思思被她毫不掩饰地赞美,心中又羞又喜欢,脸更红,心更乱,粉面桃花,娇羞不可名状。女孩子,谁不喜欢被人夸?陈思思也不例外。
孙桂红老于世故,说这番话的目的,其实就是让陈思思喜欢。陈思思喜欢,她好趁机说事儿。“我的意见,还是见一面吧。成不成没关系,即使那方面不成,大家也可以做个普通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
陈思思却再也静不下心,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下的作文,想起了心事。她出身工人家庭,父母都很传统。从她懂事起,妈妈就向他灌输许多做人的规矩和道理,说一个女孩子应该安分守己,规矩正派。出于这个原因,陈思思虽然美丽迷人,但直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没谈过,所以没经验。前不久刚刚经人介绍,认识了贾明军。现在又出来一个魏军。初次遇到这事儿,神情自然有些扭捏,内心自然有些害羞。
从小到大,陈思思在爸妈面前都是一个“乖”孩子。她了解家庭的困境,理解爸妈的苦衷,因而,她从小到大,从不轻易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