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那一丝杀意,以及自己差一点就要去亲吻奈何桥路面的命运。
幸好,黑衣人的杀机转瞬即逝,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饮食大计,而对于身旁的这一场热闹辩论,却丝毫无动于衷。
可惜,黑衣人的进餐很快就中止了,中止的原因是因为他突然瞥见了一道身影,一道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身影,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了,并且正踏上了客栈的楼梯。
一个女人的身影。
美丽女人的身影。
梅花,簇簇的梅花,在皑皑白雪的群山绽放!
那是敢于逆天的斗志,又是侠骨背后的柔情!
悦来客栈二楼宽敞明亮的上房内,一个三十上下的年轻人,正站立于书案之前,紧握着笔,全神贯注的创造着这个绽放梅花的寒冬世界,仿佛将整个的人、整个的灵,都浑然的投入其中,借着窗外偷洒进来的光线的辉映,背影是那么伟岸,却又带着沧桑。
突然——血,猩红的血!
一滴接着一滴,从年轻人的嘴角溢出,缓缓的落到了雪白的宣纸上。
滴落之处,恰是浓墨的梅花。
梅花,因此而异样猩红,在茫茫远山、皑皑白雪的背景映衬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若不祥的诅咒,于冥冥之中无声的狰狞。
“相公,你……”
恰恰在此时,一个穿着素雅的美丽少fu,正端着yào碗从屋外进来,眼见伏案画梅的丈夫,竟然从嘴角边溢出了鲜血,不由花容失色的叫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没事的!”
挥手之间,丈夫淡淡的笑了一下,飞扬的剑眉、宽阔的额头、有神的双目,无不给人一种力量与安心的感觉,仿佛只要有这样的男子在身边,纵然山崩地裂、石破天惊,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一般。
“可是相公你的伤势……”
泪水,在妻子的眼圈内不由自主的打着圈,声音也略略的哽咽起来,只说了“相公”两个字,便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小傻瓜,我说过没事的!”
缓缓的拭去了妻子脸上的泪水,年轻人轻轻的抓住将妻子的手,牵引到了书案前,声音是那么的和缓,语调是那么的从容而且平稳:“可馨你看,今天的梅花已经画好了!”
“相公……”
妻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柔情dàng漾在眼眸。
毕竟,能够为妻子十年如一日每天都坚持不懈画梅的丈夫,普天之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个,而她梅可馨,却恰恰拥有了这样的丈夫。
有这样的丈夫,实在是人生的幸事!
为此,梅可馨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丈夫!
慢慢的,柔软的躯体缓缓的靠在了丈夫的怀中,yè体终于不可控制的从眼眶流出,然而却是幸福,是甜蜜;与此同时,丈夫也紧紧的怀抱着妻子,男人沉稳悠长的呼吸如同大山一般的可靠,启动的脉搏、跳动的心,是那么和谐的共振,仿若一体……
“啪,啪,啪——”
只可惜,原本应该是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时刻,却被一串轻脆响亮的拍掌声给粉碎了,一个全身黑衣黑袍、倒提着一杆雪亮耀眼银qiāng的旅者老实不客气的推开了房门,一边击掌一边微笑着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梅文俊将军,居然在敌人兵临夏州城下、皇甫世家朝不保夕的当口,却一个人躲着只顾和妻子卿卿我我!”
“阁下不必激将,文俊自然知道自己身负的责任,只要文俊在这一天,就决不会允许夏州遭受刀兵之灾,更不会坐视皇甫世家陷于危机而不理!”
根本没有抬头,被黑衣人指认为夏州百姓心目中擎天巨柱、一代名将梅文俊的男子,依旧紧紧的怀抱着妻子,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态度,却对黑衣人的到来无动于衷,甚至不屑去过问对方的来历。
“好,好!”
黑衣人显然被梅文俊漠视自己的态度给大大激怒了,有点失控的连声叫了几个“好”字,方才平和了激dàng的心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