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曰,傅辞修见她婧神状态好些了,便想带她出去散心。
陆知婉本无心出门,可傅辞修说:“你去与不去都无妨,只是如果下一次你还有事求我……”
她慌忙起身,把他推出房间,换了一身黑色底碎花纹的垂褶绸裙。
不知傅辞修要带她去哪,陆知婉忧心忡忡的。他不跟她说,她心里也揣测不出来。
车好像开了很远,街景从熟悉到陌生。终于在一处看上去像是军事基地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知婉不知道傅辞修带她来的哪里,真的是军事基地吗?门口竟然还有士兵把守。
傅辞修请她下车,陆知婉别别扭扭地下了车,她本能地害怕那些穿着军装的人,躲在傅辞修身后不愿靠近。
不等傅辞修走到门口,两个身着军装把守的士兵对着他敬了军礼。
陆知婉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等真正进到这里面了,她才小声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傅辞修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前面。
前面是一片草丛,草丛尽处立着几个环状标靶,另一边几节台阶上放了一排枪和桌椅。
这处靶场稍显简陋,但隐秘姓尤其好。一旁还有休息的室内长亭。
“这是江清怀的私人靶场,我借来了,”傅辞修走向那排枪,“想试试看吗?”
陆知婉没有犹疑,小跑过去。她提起裙边,粗心地露出一小截小腿,像一只猫一样轻快地跳上了台阶。
“你会吗?”陆知婉拿起一把长长的猎枪。
“嗯。”傅辞修不紧不慢地赶上她。
“你教我。”她把枪递给他。
傅辞修则把猎枪放了回去,挑了只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先学这个。”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装进五颗子弹。他教她一只手握枪,另一只手托住手腕。
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她。
“看好。”他扣动扳机,勃朗宁的后坐力并不大,但也让她惊吓了一些。
子弹飞了出去,标靶太远,她看不清涉中了哪里。陆知婉又小跑过去看,正中红心。
“看来我还是蛮有天赋的嘛。”陆知婉喜不自胜。
傅辞修微微眯着眼睛,她开心了他的心情便也好了起来。
陆知婉接着不让他教,自己又打了几枪。没有傅辞修的辅助,枪枪脱靶。
她心中不快,闷闷地看他。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把枪抬起来对准了他。
“我要是打你的脑袋,你会死吗?”她的声音甜美又带着冷意。
“不会。”他实话实说。
她握着枪的手往下,对准他的心脏。
“这里呢?”陆知婉问他。
傅辞修看上去丝毫没有紧张害怕,他靠近她,让陆知婉手里的枪顶着他的心口。
“不会,不过很疼。”傅辞修说。
他不喜欢夸大事物说话,他说很疼,是真的会很疼。
那是人类无法承受的痛楚,只有他这样不生不死的妖怪才会去受着。
他死不了,只能让它自己愈合,愈合的过程很漫长。
他不怕她开枪打他,他怕他愈合的年月太长,等恢复后会找不到她。
“要怎样你才会死?”
“摘心,摘我的心。”
陆知婉这才想起那传闻的后半段,说是——
妖被心上人摘心,妖毙。从此,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此之为妖殒。妖內身皆腐,留心,色泽鲜红。食之,垂死之人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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