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论。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食物和保暖的问题。
保暖不用多提,秋闱的时候,他便因为只能穿单衣进考场,晚上很是受冻了一回。可春闱二月举行,这个时候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穿一件单衣进考场,身体差些的,恐怕能直接冻晕过去。
尽管朝廷会在号房内放置一个小火炉,为的就是个举子们热饭保暖,但第一天的时候他连题目都没得及做,便一直在那儿搓手跳脚,精神根本无法集中。
而食物……
为了能腾挪出更多的时间做题,大家带进考场的大多是可以直接吃的干粮。
但是天寒地冻的,那些干粮在桌上放置一两个时辰,基本就冻硬了,根本就下不了嘴。
偏偏他们又没带锅子一类的东西进去,只能将就着将干粮烤烤,这才勉强入了嘴。
至于两人之前担心的臭味问题,因为天气的缘故,反倒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陈埭犹豫片刻,不怎么好意思地对着汤元纬开口:“汤兄,能否让在下洗漱后,再回到客栈?”
汤元纬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没问题。”
就陈埭如今这一身异味,若是不清洗清洗就直接回客栈,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嫌弃呢。
季家人手脚还算麻利,很快就将两个浴桶抬到了汤元纬的房间。
足足九天不曾回到卧室,甫一见到熟悉的卧室,汤元纬只觉得心脏暖融融的,跟回了家也没两样了。
两人很快褪去衣衫进入浴桶,寒冷得起了鸡皮的身体才进入温热的水中,汤元纬与陈埭便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啊,好舒服。”
二人拿起澡巾在身上狠狠搓了几回,直到将身上污垢和异味都去除了,再换了桶赶紧的热水,这才两臂舒展,脑袋直接搁在浴桶的边沿上,泡起了澡。
“还好看到扉页内容后,我们便按照上面所说自己尝试了一回,否则以秋闱的经验去应付春闱,我们铁定要吃大亏。”汤元纬一脸感叹。
陈埭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们到时记得带个锅子,再装些白米进去,自己煮白粥吃,也比那干粮好。”
“还有衣服,也得到成衣铺去买那些布料更厚的。”
二人又说了些话,等到水温变凉,这才先后从浴桶出来。
书童到厨房叫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人出来时正好摆上,陈埭也没再客气,跟在汤元纬身后走过去坐下,一起用了顿晚餐。
此时已经天色渐晚,屋子里必须点着蜡烛才能视物,但两人却没打算就此歇息,二人走到书房,分别拿起手上的试卷,开始在答题集上寻找答案。
那书童原本心疼自家少爷,便想要开口劝阻,却被汤元纬直接打发了。
“眼看着春闱就要开始了,我可没时间浪费。”
书童无奈,只得退下。
汤元纬与陈埭做的都是同一套题,正是上一届林如海考中探花的时候那套试题。
而这一套题,林如海的答题,是直接拿下了会元的——
当时就有人说,以林如海在春闱与殿试上的发挥,若是他在秋闱时不是只拿了第二名,而是将解元也拿到手,到殿试时,他也不至于被压了名次。
但两人认真对比过林如海的答题后,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汤兄,我这答题,究竟能不能上榜,结果有些悬……”
汤元纬的脸色更差:“我这答题,若是朝廷取进士名额与去年一般,倒是能上榜,但最大的可能,却是个同进士。”
对他们这些年纪尚不算大,下一科还能继续参加的学子来说,考中同进士,可真不如直接落榜。至少这样,他们还能等三年之后,再到京城来参加会试。
陈埭叹了口气,反倒有些羡慕:“我倒是觉得,能考上同进士,也是幸运。”
汤元纬不解:“陈兄为何如此丧气?以陈兄的学识,就算这科落榜,下次再来参加会试,却一定能拿到进士功名。”
陈埭摆手:“汤兄何必安慰我?这天下的读书人那般多,每三年还都有新考上举人的学子,其中不乏学识比我等更好的……再者,与我学识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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