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森林之中消灭了大祭司、以及拿回锁魂石之后,几个人都在客栈里休整了几日。
苏小云因为差点被剥了脸皮,下巴处有一处伤口,切口很大并不好治愈。
身为医者的云淮之到底体贴,怕苏小云觉得疼,又怕她脸上破相了会伤心,他便进了乌森里去找找有没有珍奇的药材。
陆瑾易也挺积极,说是还要去乌森找几块木板给半死不活的狐狸搭个棺材,还能让狐狸躺进去度过下半生。
云淮之觉得好笑,也未多做应答。二人去了乌森,的确寻到了几味上好的药草。陆瑾易还猎到了一只兔子,准备拿回去当下酒菜。
回程的时候,云淮之恰巧发现了一条躲在树叶之中的蚕,这蚕浑身金灿灿的,正是极其显见的金蚕。
云淮之便用金蚕吐出来的丝来缝线,苏小云的下巴被密密麻麻地缝了数十针,等好了以后金蚕丝会自动脱落,免去拆线的痛苦,且几乎不
会留下伤痕。
苏小云不仅被缝了线,整个下巴都被云淮之用黏糊糊的药粉裹住了,说话都有些艰难。
也正是因为云淮之的医术十分高明,再加上她自身的治愈灵力,伤口愈合的挺快。苏小云睡了一日就没有痛感了,还觉得下巴的伤口痒痒
的,似是正在长着皮肉。
等到第三日,就基本全好了。
至于狐狸,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大祭司扔出来的时候,脑袋被撞狠了。这几天昏昏沉沉,开口讲话都有些呆呆的,还是需要点时间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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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后脑勺被白布带缠了好些圈,几乎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嘴巴也很难张开,头顶缠紧的布带缝隙还露出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狐狸就待在苏小云的屋子里,她整日都看着狐狸不能多加动弹的模样。她时常就去逗逗它,狐狸一开始还懵懵的,不久便恢复神智,它就
开始跟苏小云耍嘴皮子了。
此时,狐狸因药汤的作用昏昏沉沉地睡在了床头,苏小云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了旁边,目光懒懒地盯着手中拿着的一颗小石子。
石子浑身雪白剔透,隐隐散发着漂亮的荧光。
就是这么一颗小石头,不知道吸收进去了多少条人命,骨子里吸吮了多少血液。
想着想着,苏小云便无奈地叹口气。
锁魂石本就无意识,真正有意识的是拥有锁魂石的人,锁魂石只会帮助人增强灵力而已。
至于人是善是恶,都取决于他自己。
她一路走来,可从未见过拿着锁魂石做好事的善人。
想罢,苏小云便微微动用了灵力,心里想着吸收锁魂石的念头。下一秒,心口处就开始发热了。
手中的锁魂石也随之散发着一片耀眼的光芒,逐渐幻化成光融入进她的身体里。直到心脏的感觉开始变得平淡,锁魂石才真正地融进去
了。
现在已经收集到六颗锁魂石,只差最后一颗了。
苏小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起来,她一直在收集锁魂石,搜集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同伴。可要是锁魂石搜集七颗之后呢,她该干些什么,集结
在一起的同伴又该何去何从?
脑中的思绪很混乱,一会儿想到这,一会儿又想到那儿的,直到发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摇晃的影子。
苏小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面前正有一只手晃动着,那只手上还包扎着一层绷带。她顺着手臂延伸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了带着黑铁面罩
的阮影。
阮影额前的黑发似乎有些长了,垂下来的阴影几乎遮挡住了他深邃的双眸。
阮影看着状态有些低迷的苏小云,不禁眯了眯眼睛,浓长的眼睫都跟着颤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下她下巴处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敷着药物
了,初生的皮肤有些粉,已经不会疼了。
她似乎不是身体有恙。
阮影犹豫了一下,便低声开了口,“主人可是觉得疲累?”
苏小云后知后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似是引起了阮影的困扰,她便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大概是这几日歇息下来,人都变懒了。”
阮影得到了回应,便不再打量着苏小云了。刚想看看一旁的狐狸是如何的情况,右手处就传来一个触碰的感觉。
原是苏小云碰着他的手,阮影的右手包扎着白色绷带,掌心处隐隐透出一层药物的颜色。
他立即将右手抽回,藏在了自己的身后,语气却是平平淡淡的,“小伤,不必在意。”
苏小云觑着阮影,猜测着这里应是在几日前的战斗中受伤的。大祭司真身面具的力量很强,阮影拿着剑柄、隔着长长剑身,面具释放的灵
力都能袭击到他。
也不知道是她没心没肺的,还是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伤,她竟一连几日都未曾发现的。
苏小云心里始终是担心着阮影,他一向沉默寡言,又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就怕他一身是伤都不坑一声的。
阮影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乌森城,不仅回到了儿时最痛苦的地方,还几次三番陷入了危险,连脸皮都差点失去,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苏小云不禁软下语气来,“除了这里,你可还有其他处伤着了?”
阮影闻言,眼中出现了一丝讶异神色,眼神不知为何飘忽了一下,眼尾恍恍惚惚地红了,随即就有些慌张的垂下目光去。
若是他未带着面罩,估计还能看见他双颊上有些红呢。
他怎么忽然就害羞了。
苏小云见状倒是有些来劲了,“咦?你是不是还有伤口?”
阮影闻声,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闷闷地从面罩里头传出来,“还有这里受伤了。”
说罢,他还微微地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部的位置。
苏小云听阮影真的有受伤,担忧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立马伸着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瞧瞧他的伤严不严重。
阮影哪里知道苏小云要跟着检查伤势,他生怕自己的衣服都被脱了,被苏小云看到那处。他的眼尾更加红了,声音也有些急了,“不,不
严重的。”
阮影那有些欲盖弥彰的模样实在可疑,苏小云可不管他的反应,立马就去解他衣裳处的腰带。
阮影的身子立即就僵硬住了,奈何身前的苏小云还在锲而不舍地解他衣服,他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
“我……自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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