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戚戚沥沥地下着,天空电闪雷鸣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阮影的翅膀都被雨水浸湿了,翅膀变得很重,扇动起来很费气力。
直到了后半夜,阮影和苏小云二人才平安地回到了客栈处,他们为了不被人注意到,再次翻窗而进。
苏小云浑身都湿透了,湿衣服粘在身上很是难受。她拧了拧身上衣裳过多的水分,正打算换一身干燥衣服时,阮影就已经唤了店小二备了
洗漱的热水。
苏小云听着听着,就感觉脑袋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浑身都开始发烫起来。
她在破除花妖迷雾阵的时候,咬了中指的至阳之血,阳气猛然大增,而现在的阳气却是又立即降了下来。
再加上自己淋了几近一个时辰的冷雨,身体早就有些扛不住了。
苏小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太顺畅,喉咙也有些发痒,应是得风寒了。
她脑子都有些发热了,迷茫的时候,感觉阮影替她快速洗净了身子,擦干了头发,就将她整个人捂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视线里的东西都十分模糊不清,脑子晕眩,耳边的声音似乎从未停下。不知何时,屋子里又进了人来,似乎是陆瑾易和云淮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鼻子暂时坏掉了,鼻间竟能嗅到一丝丝血腥的气味,若有似无的,仔细去闻却又闻不到了。
云淮之过来替她把了脉,又抚了抚她发热的额头,便又急急地退下去熬药了。
陆瑾易和阮影二人留在屋子里,给她喂热水,又给她拿凉毛巾捂着额头。每个人都很是仓促,焦急回到客栈,又为了她差点上蹿下跳的,
几乎一整夜都不能安宁。
“我……我没事……”苏小云看着视线里的人影,不想太劳烦他们,她迷糊地呢喃了一句,就彻底地昏睡过去了。
渐渐的,一阵苦涩的药味从口腔中流入了喉咙,再顺势进入了胃里,汤药已经开始挥发着它的作用。
苏小云本是浑身酸痛无力,这会儿竟渐渐地恢复了些力气。身体也没有那么沉重了,躺在暖乎乎的被窝之中,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甜
甜的浸在梦乡里。
她梦到了许多的人和事,从最开始的狮城、妖狐城里头的鬼泣山、错综复杂的镜圆之地、可怖的玄蛇殿、河流齐聚的溟水城、深海之中的
古墓,或是花香四溢的百花镇,炎热干燥的幻沙城,再到现在的神秘乌森城。яδцωёййρ.Mё(rouwennp.me)
一路走来,实在辛苦,为了搜集七颗锁魂石,她碰到了太多的麻烦了。当然,也遇到了很多有故事的人。
有很多很在意的人。
不知不觉的,她的思绪竟渐渐地凝结成了一个朦胧幻影,是蔚蓝的颜色,像天空,又像海洋。
人身鱼尾,长长的蓝色发丝似海妖一般,一双眼的瞳孔玲珑剔透,鱼尾处的鳞片在海水之中闪着晶亮的颜色。
他在宽阔地海水之中自由自在的游荡穿梭,无拘无束。
他自娱自乐着,好像忽然就发觉了苏小云的存在,鱼尾一摆,他就朝着她游了过来。在苏小云的视线中,他那双蓝色的眼逐渐变得清晰
了。
他凑到苏小云面前,似乎腼腆地笑了一下,带着羞臊的意思,又有些期待地轻声着说:“等从这里出去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小云脑袋发涨,不太记得这个人是谁了,听他说话便跟着上前去,疑惑着问他,“你要对我说什么?”
而那鱼人却仍是羞赧地垂下了眸子,蔚蓝色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声音却越来越小,“我要话要对你说……”
苏小云惊异得要命,奈何这个鱼人却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却没说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她一激动,便要上前去揪住鱼人的尾巴,可惜那尾巴滑溜溜的,揪也揪不住。
苏小云的好奇心彻底被引起,鱼人的身影却忽然从她的身边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他,
她只觉得胸腔处一阵火热,好像是被气的,又好像是被逼急的。
“唔……”苏小云不禁哼出声来,那低低柔软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她有些迷茫地睁起眼,眸子里还存着一些水雾,视线中一阵漆黑,窥不见什么。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想继续睡。
可是……
她的胸口似乎还是热乎乎的,梦境与现实都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胸前处柔软热烫感觉,令人十分在意。可是苏小云浑身都软软的,眼皮都有千斤一般的重。
这时,胸口处的东西就已经慢慢地蹭着她的胸脯,隔着衣服半弄着她的身子,手法还有些情色。
苏小云猛然一惊,立即睁起眼来,正当她竭力地想坐起来时,胸口处的异物就渐渐地从身下往上爬了。
好像还是个带毛的东西,柔软的毛发蹭着她裸露在衣裳外的脖颈,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谁……”苏小云惊呼出声,这才发觉自己的有气无力。大概是云淮之给她喝下的药,药力太猛了,竟惹得她一个劲儿想睡觉。
这头儿,在拱她脖子的东西就出声了,嗓音听起来还有些压抑,“我难受……”
咦?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艰难地睁起眼来,视线中好像看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它的周身缓慢地冒起一阵细碎的淡红色光芒,等她看清光芒之中的的东西时,早
就已经是惊讶得不行了。
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正从她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发丝是雪一般的银白色,头顶处有着两只同色的兽耳。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一双瑰
丽的眼眸闪烁着少许的晶莹,眼角处的泪痣更是魅惑人心。
他脖颈处微凸的喉结正在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往下是形状姣好的锁骨,白皙宽阔的肩膀,精瘦的胸膛肌理在昏暗的被褥中若隐若现。
苏小云一开始没能认出这是何人来,一下子就被吓得清醒一大半,待她缓过神来才发觉是何人,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句,“非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