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个彩头即可。”
说罢马缰一振,策马而去。
崔明度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想着他口中的那位夫人。
昨日他的确来晚了,也错过了竞买马,但今日却不是为马而来。
是想来看一眼那个与他有过婚约的女人。
那个在高台上豪奢一掷的李栖迟。
昨日匆匆一面,他未能看清。
却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就想再看一眼。
即使明知自己没有这个颜面。
他又抚一遍眉上雪屑,想到先前她对着他那冷淡的面孔,默然无言。
的确是侯府对不起她,他又凭什么出现在此处。
默默想完,崔明度打马从另一头返回。
……
栖迟站在围栏边,远远看见那边伏廷打马而来。
她拢着披风,眼看着他驰马到跟前。
他坐在马上,一手抹去脸上风雪,一手伸出来,说:“手拿出来。”
栖迟伸出手,掌心里多了个坠子。
她早知他会赢,毫不意外。
伏廷看着她将那坠子拎在眼前看。
那是个白玉坠子,上面缀了一串流苏,分外精巧。
他看着她脸,没看出她是不是觉得喜欢。
一个与她有过婚约的人身上的东西。
他不禁咧了嘴角,觉得有些嘲讽。
下一刻,却见栖迟捏着那坠子的手轻轻一抛。
坠子滚入积雪的草地里不见了。
她扔了。
伏廷眼随着她手动一下,问:“为何丢了?”
栖迟本就不打算留,她不稀罕河洛侯府的任何东西,等的便是拿到后扔了。
她仰起头看他,说:“不过是一个来与你抢马的人身上的,我为何要留。”
风雪里,他在马上看着她。
心说原来只是一个抢马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脑补了一个风格惊奇的小剧场——
河洛侯世子:那就是我错过的李栖迟?
栖迟:不,我是你错过的一个亿。
此时一条名叫伏廷的锦鲤淡定游过……
第二十一章
顶阁内, 秋霜跪坐在妆奁前, 从底层取出一本账册。
栖迟坐在一旁,接过来翻开, 一手握着笔,勾了几下,又添上了近日的出账, 合上后再jiāo还给她。
秋霜收起来,一面道:“家主近来出账一笔比一笔大了。”
栖迟点头:“一点不假。”
若不是还有诸多生意的入账, 如此挥霍,怕是早已坐吃山空了。
秋霜虽感慨,却又想起一件高兴事来, 笑道:“说起来,昨日奴婢瞧见邕王的人气冲冲的走了,当初那个追去客舍向您求情的世子老奴竟也在, 听闻买家是清流县主, 脸色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栖迟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她一向认为给了教训就够了, 只要他们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她也犯不着落井下石。
外面传来喧闹的锣鼓声, 她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发现今日难得还有了日头。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不成?”
秋霜听她问起, 想了想:“听说今日是有个什么节庆的,好像是皋兰州当地胡民过的。”
栖迟明白了,素闻皋兰州内胡民多, 会如此热闹也不奇怪了。
忽而想起今日李砚又在马场里练骑马,她想去看看,起身添了衣,叫秋霜不必跟着,走出房门。
出了顶阁,循着上次罗小义带她走过的近道,穿过别院,一路进了马场。
刚进去不远,就看见坐在马上的李砚,一旁是跟在马下教他的罗小义。
李砚的马还很认生,一直抬蹄。
罗小义要帮他稳着,追着跑了一段,衣襟松了,怀里不慎掉了个东西出来。
那东西被风一卷,直吹出去好远,都快落到栖迟脚边。
栖迟一眼看见那是个厚纸册子,被风吹开摊在那里。
她走近一步,弯腰捡了起来。
拿在手里,入眼就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写得大小不一,歪七八扭,却都是数目。
只看了两眼,她就看了出来,这上面是记的账目。
罗小义已跑了过来。
她问:“这是你写的?”
他伸手来拿,笑得很不好意思:“是我写的,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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