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遗泽,只不过有幸蒙得这点仙缘的方令棠,并没有受到点化,弃红尘转而求仙问道,而是一路荣华。
也不能说他选择错了,各人有各人的路罢了。
但萧函还是回味着那一场梦,不是那场梦的内容,而是梦中真意,萧函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似走马观花,而似身心都被涤dàng过了一遍。
萧函不知的是,若说原身梦了三分,她则是梦入七分。
清风徐徐,萧函在归路上闲庭信步,就当作散酒意了。
在路过一间书斋时,闻着书墨香,脚步微顿了顿,不过怔神的片刻,就被里面的人瞧见了,连忙出来迎上前。
是个着蜀锦儒士服的中年人,面上带笑,十分亲热,“状元公。”
与原身也是有几分熟识,原身赴京赶考之时,囊中羞涩,还作了不少字画抄本放到这书斋寄卖,书斋的老板也就是这位中年人,名为吴虔。
当时方令棠只是一介举子,但吴虔却丝毫没有压价,还愿意提前支应一些笔墨费。
即便是谈起钱也不觉得市侩铜臭,反倒说话如沐春风,让人舒泰。
难怪在一众士子读书人中名声甚好。
吴虔笑语晏晏道,“不知状元公最近还有什么新的字画?”
在他家书斋寄卖字画的士子不少,但能金榜题名的也只是少数,尤其是像眼前生得清俊儒雅,白净面皮,文质彬彬的青年,即便只着素衣简袍,也如诗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才是真正的鲤鱼跃龙门,一举成名天下知。
吴虔在心中啧啧称叹,幸好他当时有眼光,没有全卖了,而是留着押后,等殿试琼林宴过后才售出,正好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沾了新科状元的光,这字画的价钱自然也翻了近十倍。
吴老板对萧函这般热切和气,不仅是因为他新科状元的身份,也是因为借他这股东风,狠赚了一大笔。
被迎进书斋的萧函,摇了摇头,如随意谈话般道,“这几日忙着与同窗师友相聚,还未来得及动笔。”
吴老板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方公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哪还是当初的寒门举子,也不会缺这点笔墨费。
何况还即将成为朝中重臣的东床快婿。
吴老板面上浮现笑意,拱手道,“还未恭贺状元公大登科小登科之喜。”
这回萧函是真愣住了,仔细一回想,她光顾着回温那黄粱一梦去了,竟忘了,原身还订了一门亲事。
这门婚约还是自小说起的,
方令棠的父亲还在世时,曾和一同窗秦长海jiāo往过甚,谈笑间还说起,家中有幼子you nu,可互为亲家。
然而,方父没过多久,就身患重病去世了,这位秦姓好友继续科考,高中进士,调任地方官,仕途顺畅,也没忘了好友的遗孀幼子,想要庇护一二。但方令棠的母亲却是个清高硬气的,不愿再嫁,也不愿受人恩惠低人一等,连秦长海想继续那门婚约也被方母推拒了。
直到方母去世,方令棠才见到这位秦世伯。
彼时,秦世伯已经升官为正三品礼部侍郎,见方令棠虽年纪轻轻,却已有举人功名,且才貌俱佳,又生了结为姻亲的意思,等到方令棠为母守孝三年过后,赴京赶考时,秦长海就提起婚约之事。
方令棠不过想了想,便应下了。
当时他也自认只是一介寒门举子,他这般条件的比比皆是,能娶得三品侍郎的嫡女,是他的福分了。
那时他还未高中状元,也未一梦黄粱。
黄粱梦后,他也如梦中娶了秦世伯嫡女秦卿。只是在他荣华富贵的后半生中,这位妻子的存在感可以说是相当之低了。
低到萧函一时都没想起来这门婚约。
方令棠一路荣升,位极人臣,春风得意,后院中何止如花美眷,上官同僚所赠,他人讨好谄媚于他所送的美人,他见了中意的,随着官位越高,与富贵权力一同的便是这温香软玉,美人在怀。
他的这位妻子秦卿也没那么受他喜欢,在他一生记忆中也没有占据多少地位,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秦长海还在世时,方令棠还能相敬如宾,等到秦伯父去世,秦卿年
PO18 .po18.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