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向法院递jiāo了起诉书;但后者的牵扯却很多,案件里有很多细节,搅在一起显得很复杂。
程白看案卷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给周异打了几个电话求证。
然后在十一月一场持续了三天的秋雨后,约了边斜出来,决定去见见这桩股权jiāo易纠纷案里其他三位股东:一是边斜说的证人贾蓝蓝,二是即将成为被告的高书朋,三是股东会上跟高书朋一起增资、稀释了边斜股权的祁镇。
照旧是边斜来律所,两人一道出发。
程白漂亮的西装换了温暖些的高领毛衣,越发衬出纤长的脖颈来,手臂上则挽着自己的长风衣。
边斜好像更怕冷一些。
他已经毫无偶像包袱地将自己裹成了一头熊,长长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有三四圈,挡住了轮廓分明的下颌,只露出一管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有神的眼睛。
去开车的时候,程白看他模样滑稽,没忍住笑出来:“大作家,你这是已经开始过冬了吗?”
“我怕冷。”
边斜哼了一声,眨了眨眼,声音在一重又一重的围巾里,有些模糊,两手都揣在暖和的衣兜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露出来。
“现在就差冬眠了。”
自打上回晚饭的夹菜事件后,边斜就好像怕了程白,连带着对天志律所都敬而远之,愣是没敢再踏进一步。
在他心里,好像形成了一个新的等式。
天志=程白=吃饭。
这回要不是被程白夺命连环call,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出来的,宁愿缩在自己的狗窝里继续啃《保险法》。
没办法。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上回当着程白的面说出“不想听”三个字,并没有达成洗脑自己的效果,相反,好奇心还越发旺盛起来。他太想知道程白要怎么打这个官司了,但又不能问,所以干脆自己买了保险法相关的资料回来看。
连着研究小半月,还是一脸懵bi。
前天他看到半夜,发了疯,凌晨两点给周异打电话,问《jiāo强险条例》第四十三条能不能用到曾念平这个案子上。
周异接起电话后,沉默了很久。
没回答他问题,只问他:“你知道有个编剧叫六六吗?”
话题转太快,边斜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回答了一句:“写《双面胶》和《蜗居》那个,知道啊。怎么,她也撞人骗保了?”
“……”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周异的忍耐几乎达到极限,压着口气,给了他一个善意的警告:“这位编剧老师为了写一部中医的戏,去研究了中医。听说现在戏没写出来,中医馆已经先开上了。法律这行太深,比中医有过之而无不及,进去出不来。真的,我劝你不要作死。”
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完后没忘记第一时间把边斜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边斜心想自己只是想知道程白到底要怎么打这个官司罢了,等查明白了就能放下,跟六六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完全没把这警告当一回事。
周异拉黑了他他也不在意,反正还有微信呢。
程白的微信没有,但周异的他有啊。
但凡有个什么问题,照旧微信上发过去问。
上了程白的车后,他便十分自然地问:“曾大爷那个案子现在什么进展了?”
“已经递jiāo了起诉书,在等法院受理。”
程白把车开出车库,从后视镜里看了边斜一眼。
“我听说边大作家最近虽然没到律所,但医院却去了好几趟。自己的官司不问一句,对老曾的案子倒挺上心。”
“那可不,我跟曾大爷可聊得来了。”
边斜毫不脸红地给自己贴金,只是贴完了,看着车外街道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杈,又莫名觉出几分萧瑟的意味,于是沉默下来。
“程律,你说来得及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程白竟然听了个明白。
她打了个方向盘,转上淮海路去香港广场,淡淡回道:“法院受理之后还要排期。法官也有结案率指标,年底开庭会比较快。但能不能来得及,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
曾念平儿子的病情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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