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如此答道,声音温和。
陆卓年简单“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祁聿将“再见”两个字含在喉咙里,终是没有说出口。
电话挂了之后,手机上显示着桌面的时间,祁聿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好好打扫过家里卫生了,这几天甚至连晚饭也难得在家里吃一次。再一想,其实也没有很久,还好,明天又是周五,他该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了。
于是又掉转头去,把生活用品区仔仔细细地逛了一遍,像他打扫卫生时那样仔细,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看,从最低层看到最高层,补了许多清洁用品,这才终于安下心来,觉得可以好好地度过这个周末了。
第二十二章 下
接祁聿电话的时候,陆卓年在墓园里,跟前就是陆卓华的墓碑。他一下班就来了这里,非年非节,墓园里冷清得很,只陆卓年一个活人。
兄弟俩长得很像,但要仔细看,陆卓华更肖父一些,五官硬朗,连笑也笑得收敛严肃。那张嵌在墓碑里的照片,还曾经登过杂志,被陆卓年笑了好一阵,说像中学课本里的伟人先烈。那时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能脱口而出,当做笑谈。现如今真站在遗像跟前,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已经在这儿站了一会儿,挂了电话,烟瘾倒上来了,却也不敢在这里拿出烟盒打火机来。
陆卓华没有他这些恶习,也不喜欢看他抽烟,曾勒令他戒掉。那时陆卓年才上高中,陆卓华跟他身边所有的朋友挨个儿打了招呼,若是有谁敢教唆着陆卓年抽烟,或是陪他吞云吐雾,或是给他递烟点火,他陆卓华没什么别的本事,只是护短,自家弟弟舍不得碰,少不了要找旁人来记恨一下。他说这话时是很客气的,但没人敢质疑,只是陆卓年气得跳脚,觉得自己大失颜面。
然而最绝的是,陆卓华也是在外人面前才将话说得这样好听,只要叫他发现陆卓年吸了烟,少不了一通教育,轻重程度则全凭心情。这样一来,他从道理上占据了绝对压倒xing的地位,陆卓年不敢再拿“大家都这样”“哪个男子不是抽着烟长大的”之类的理由来为自己站台,假若陆卓华向他要例子,他是一个也给不出来的。陆卓年是少年心xing,贪一时意气,没人同他一起抽,渐渐的也就戒了。只是在陆卓华去世那段时间里,才一下子又将烟瘾挑起来了,整宿整宿地抽,却再也没有人走过来用力敲他的脑袋,嫌弃他身上的烟草味儿。直到有次朋友见他老烟qiāng似的犯了烟瘾,便伸手替他点了一根烟。已经许久没人敢替他点烟了,陆卓年夹着那根烟沉默了半晌,最终将它扔到地上踩灭了,一口也没碰。
到现在便只是偶尔抽一根,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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