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头一回帮她泡脚,周深深有些受宠若惊,不自然地收回脚丫子,嚅嗫了半天才道:“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萧括也不强求,拿了一旁架子上的浴巾,叮嘱她:“那你赶紧洗,待会儿水该凉了……对了,洗完赶紧躺床上睡,明天一早我们吃了饭就回去。”
周深深点了点头,下一秒萧括拿着脸盆走出房间。
屋子里瞬时静了下来,周深深四下张望了两眼,不过二三十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面衣柜,窗户大开,窗台上摆了一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萧括生活的痕迹,却发现屋子被打扫地过于干净整洁了,就连窗台的缝隙上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
周深深心里一阵落寞,两只脚伸进盆子里,兀自低头发了片刻的呆。
萧括在一楼的天井里冲了个冷水澡,大半夜的外头气温骤降,他浑身上下就裹了一条浴巾回来。
进房间时周深深已经睡下,萧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带着一身潮湿爬上/床。
窗外月明星稀,周深深背对着他,感受到他略微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伸手拉了拉被子帮她掖上,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放心地躺下入睡。
舟车劳顿一整天,她也确实累了。
眼睛睁了片刻,困意横生,打了个哈欠一歪头彻底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萧括起床出门买了早点,又去了就近的一家店铺,帮周深深带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回来。
村子里不知谁家养的公鸡站在石墩子上打鸣,周深深被这动静吵醒,睁开眼睛一瞧,太阳出来了,把屋子里外照得一片亮堂。
她忙不迭起爬起身穿衣,出来的时候正好和萧括撞了个满怀。
萧括手里拿着新买的洗漱用具,递给她时道:“你醒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至少得再睡半个钟头呢。”
她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了,懊恼地扒拉两下头发,气结道:“你怎么都不叫我?”
“你睡得好好的我叫你做什么?”萧括眯了眯眼睛戏谑道:“眼睛上还沾着眼屎呢,行了……赶紧洗漱去吧。”
她气得跺脚,捏着毛巾的包装袋蹬蹬跑下楼。
走廊的另一头,吴晓燕也已经醒来。
听到房门外两人的动静,她默了数秒,直到周深深的步子从楼下传来,她方才轻轻开口叫他,“括子,你进来一下。”
萧括目送着周深深下了楼,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便听到母亲的叫唤。
他收起表情,一脸常态地推开吴晓燕的房门,“妈……你叫我?”
吴晓燕努了努嘴,“你坐,妈有事要问你。”
*
山间的清晨,伴着鸟语花香,在炊烟袅袅地景色里,熟睡的人们渐渐醒了过来。
周深深下了楼,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找到水龙头的开关,径自拧开。
冰凉刺骨的泉水流了出来,她接过杯子,含了一小口,自顾自地刷起牙来。
隔着一条街的邻居从屋子里出来,见到萧家的院子里站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看模样长得还不赖。
“诶……你是括子的朋友吧。”对方是个自来熟,一见到漂亮姑娘就忍不住上前套近乎:“我是括子的好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周深深嘴里含着泡沫,听到对方熟稔地称呼萧括,她兀自回道:“%¥#¥@……”
那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慢慢说,不急。”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前经过。
邹雨手里拎着刚买来的早点,见周深深独自一人蹲在院子里刷牙,回过头冷声打断对方的话:“大虎哥……你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见到漂亮姑娘眼睛就发直的缺点怎么一点都没改呐。”
那个被她称作大虎的人脸一红,挥挥手说:“小雨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知道袒护你们家括子哥……回头叫括子哥把你娶回家,看你还话多!”
邹雨这下也不扭捏了,昂着头和对方道:“括子哥娶不娶我也不是说了算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别叫李老伯大把年纪还盼着抱孙子没指望了。”
两人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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