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外面日头大了起来,周身灼热,便回到屋内。
问起正堂的事,小婢说老爷本要留高大人用膳,但高大人推辞了,一炷香前便已离开。
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思忖着事情。
“在想什么?”忽地有人说道。
我惊了一下,忙顺着声音去看,就见到一张眉目清秀的脸,正好奇地望着我,抱怀站在窗边。
“你不是走了么?”我疑惑地问。
“就不能再折回来看看你?”他理所当然的口气,“用过午膳了么?”
“还没有。”
“走,我带你出去。东街新开了好几家饭庄和酒楼,味道还算……”
“不了。”我截住他的话,拒绝他道。
他眉尾一挑:“怎的?”
我沉默了一阵,望向他,动了动唇:“你不觉得,这些日子,我们太过亲密了些?要不还是,别这样频繁地来往了吧……”
他不语,半晌才道:“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被他这样强的洞察力震慑了一下,平复了平复,没有否认:“是。是有人和我说了。”
“说什么了?”他眼眸微眯,“那人是谁?”
“……”
我飞快眨了眨眼,局促地望向一边,心中盘算片刻,换了个话题道:“今日你来拜访我父亲,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
“早有这方面打算。”他答道。答完便不做声了。
“我父亲在朝堂上的状况……你可否知道?”
“知道。”
“那他……现在是不是不太好?”
他沉默一阵,神情复杂地望着我,“扯这么远做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我与他对视道:“不,你先回答我。”
他不知是被我先前说的话,还是这股执拗给惹怒了,忍了好一会儿,才气极而笑道:“好,我回答你。你父亲,功高盖主,又握有数十万兵权,这样的隐患,你觉得皇帝会傻到留着不管?只是忌惮着你父亲手上的兵权,不敢打草惊蛇罢了。不过,这兵权,迟早有一天会回到皇帝手中。而收权之日,就将是你虞家灭族之时。”
我听他一字一句地咬出,心惊胆战,眼前几乎已有了血流成河的场面,耳边尽是声嘶力竭,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嘴张了张,发出一声薄弱的——
“……什么?”
“所以,你若是想活下来,就该聪明些。”他淡淡道,“就该,利用好,我对你的情意。而不是想与我断开联系。”
我拧起眉,好半晌,才道:“虞家,真的会……落到那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轻笑一声,无可否认道:“是。”
很快又接了句:“比起前朝,后宫里的那点把戏,就好似过家家一样,你是绝对无法想象,一个家族的盛起和衰落,只在一夜之间。”
我抬眸望着他,只见他脸上阴霾散去,已恢复到往日里的懒散和不以为意。
“那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虞家的命运?”
“改变?”他眼尾微微上挑,笑了声,“如果你想改变,我当然能为了你改变。”
“什么办法?”
他扬了扬眉,凑近了我,抬起我的下巴,眸子黑黢黢的:“等我,亲手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到时就算你虞家想成为皇亲国戚,也未尝不可。”
我愣了愣,抓紧被褥的手微微颤着,已沁出薄薄一层汗。
正不知所措,就见他离我愈来愈近,随后闭上眼,错开鼻子,吻上我的唇。
鼻间,瞬间充盈了他的气息。
不知是中了什么蛊,我竟没推开他,任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眼眸越发迷离。
模糊间,衣襟被扯开,他俯下身,嘴贪恋地在我胸前吮着,在安静的房中发出响亮的啧啧声。
很快,又传来阴囊撞在我臀部,发出的啪啪声。
而我,却是麻木的。
除了身体上的快感,心中,一丝愉悦都没有。
他将我翻了个过,从后面进去。
巨物一点一点没入,肉壁紧紧咬着肉棒不放,他试着浅浅抽插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我则是咬紧下唇,不让一丝娇吟声逸出。
随后,那东西,开始有频率地顶我。
顶得我,浑身都在摇晃。
那一股热流喷射进来时,我已做得精疲力尽,再无力去斥他,只幽幽道:“你,这是做什么,府上,又不便做避子汤……”
“我若是你,便不会再喝避子汤了。”他慢条斯理地,带着淡淡的疏远,“我会放聪明些,好好依附眼前这个一厢痴情的权贵。”
“依附你?”我笑了笑,稍微爬起些,“我凭什么信你,认为你真的能救我,救虞家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是啊,我真的能救你么?”
他语气懒懒的,不怎么在意。
“不过有一点,我不妨告诉你。若不是我,虞家,也许早就被瓦解了。哦,不是瓦解,而是承受灭顶之灾。”
我猛地颤了一下,想脱离他,却被他一把牢牢握住腰际。
“虽然,我支撑着你虞家,原因并不完全是你。但,你绝对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他的手游走到我的腹前,摩挲着我的皮肤。
“我也说了这么多,那你能否告诉我,”他的动作停了停,语气也缓和下来,“快十年了,你我,本该有这自上一辈传下的血海深仇,可为何,你依旧在我心头挥之不去?若非真如世人所说,恨红尘最剜心,血浸相思令?”
我身形一停,感觉心中某一处薄弱,被狠狠击中。
随后努力一挣,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捂了捂衣口,望着他,“往事,就别再提了。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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