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张先生靠在强,在脑子里数数,但是怎么数都还是怕,怕得要命,又不敢进房间,觉得自己快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哭声并不凄惨,反而像是被伤透了心的女人,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呜咽,可怜可悲,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这个哭泣的女人,去安慰她,去了解她。
张先生停止了数数,他朝走廊尽头走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在那里,他要找到她。
尤铭听见了张先生的脚步声,他把扯下来的那颗头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去,把头骨踩碎。
踩碎第一颗头的时候,尤铭明显感觉到整栋大楼都晃了晃。
他紧皱着眉,一颗颗的把头扯下来,每扯下来一颗头,其它的头颅就咬得更紧。
硬扯下来,只会让尤铭的皮肉也被连着扯下来一块。
尤铭紧皱着眉,指尖火重新在指尖跳跃,忽明忽暗,他口念咒语,这簇火焰跳跃到最近的人头上,将这颗人头燃烧起来,蓝绿的火焰格外妖冶,鼻尖还有一股腐肉烧焦的恶臭味。
几颗脑袋全部烧完,屋里的yin气瞬间消散。
“不在这里。”尤铭看了眼云瞳,“你能找到指挥这些人头的鬼在哪儿吗?”
云瞳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像一头狼。
他飞奔了出去,尤铭跟在云瞳的身后。
走廊上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
而原本应该在门外的张先生现在已经消失了。
追逐着哭声的张先生现在站在窗台上,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一副要轻生的模样,她的身体很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去,她强忍着哭声,绝望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张先生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女孩穿着深紫色的连衣裙,在黑夜中有些看不清,一头黑色的长发又长又直,没有一点光泽,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听上去就很可怜,她啜泣着说:“没人在乎我。”
张先生的心脏一揪,好像他也能感受到女孩的情绪,那种被所有人无视,不被爱和期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屏息,但他还是坚持地说:“不会的,你会遇到在乎你的人,快下来,上面很危险。”
女孩没有回头,她看着夜空:“我好想死啊。”
她重复了一句:“好想死。”
“还是活着好。”张先生连忙说,“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连死都不怕,害怕活着?”
女孩的声音轻柔:“死有什么可怕的,痛过之后就没有意识了,活着的话,要日复一日,每分每秒重复那种痛。”
张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她说的真有道理。
“你觉得痛吗?”女孩忽然问他,“活着难过吗?”
张先生想说不难过,他有自己的事业,虽然跟妻子离婚了,但两人还是朋友,儿子很懂事,现在在国外深造,毕业后就能到公司帮他的忙,他前面的几十年把酸甜苦辣全都品尝了一遍。
但是忽然之间,他想起了很多东西。
和妻子离婚前无休止的争吵。
最信任的下属拷走了公司顾客的资料被对手公司挖走。
儿子叛逆期的时候经常离家出走。
事业不能再给他满足感。
破裂的家庭关系让他心力jiāo瘁。
公司乱七八糟的事让他觉得不如甩手不干了。
疲惫、劳累和绝望一拥而上,让他忽然觉得女孩说的对。
活着太累了。
女孩还是背对着他,却把手伸出来,也不管伸得方向对不对,她问道:“你要上来吗?”
“这里的夜景也很好看。”
张先生迷迷糊糊地迈腿,朝女孩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他要迈上台阶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一记手刀敲晕了,身体一软的倒下去。
尤铭伸手扶住张先生,再把他缓缓放到地板上。
女孩依旧没有回头,好像半点不为自己失去了费尽心思引来的猎物被截胡生气,她温温柔柔地问:“你也是来看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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