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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过得很快。
他都还没发多久的呆,就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三千多公里的距离。
4个多小时的航程。
从上午通话后到现在,宫丞真的跨越半个国家,奇迹般短时间内从深城来到了霜山,这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风尘仆仆,身穿一件挺括的棕色呢子大衣,下巴有青色的胡茬,面容冷峻。
“宝宝。”宫丞摸他的头,“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郁南的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发红,鼻头也是红的。小而白净的脸色有些泪痕,也有趴着睡过的印子。
他身上还是一件卡通睡衣,脚穿拖鞋,一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桌面上的一杯拿铁从热放至冰凉,他一口也没喝过。
郁南见到他。
蓦地想起来他们之前的事。
他并没有原谅宫丞,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对方来接。
等待好像是给他自己设定的一个目标,却没对能不能等来人抱有希望。
但宫丞真的来了。
郁南有些傻傻愣愣的,被问了话也不知道回答,显然没回过神来。
宫丞脱下自己的大衣替他裹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带他出去。
外面已经有一辆车在等待。
郁南这才露出些迟疑,很有防备地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色yin沉,空气里都是冰凉的寒意。
路上行人渐多,竟然快要天黑了,郁南在咖啡厅完全没察觉时间的流逝。
他想,妈妈一定很担心吧。
宫丞的语气柔软,看着郁南的眼神也是柔软的,他回答:“你想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郁南低着头说:“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宫丞说:“任何国家,任何地方,只要你想。”
郁南:“出国就不要了,我只是不想回家。”
宫丞就说了一声好。
车子将他们拉到霜山市的机场,停机坪上停着一架小型私人飞机。
郁南这才明白了宫丞为什么能奇迹般地赶到他面前,财富给了这样的可能,宫丞只需要调动资源,就能达到常人所不能。
上了飞机,起飞后没多久,郁南就被宫丞脱掉衣服送去洗澡。
浴室算不上狭窄,两个男人待在里面绰绰有余,他躺在小浴缸里,双眼无神地被热水包围。那片玫瑰纹身安静地躺在水里,随着水波dàng漾,诱人至极。
头一次,不夹杂任何情yu的,宫丞仔仔细细将他洗了一遍,再用宽大的毛巾将他包起来擦干。
又拿来吹风给他把头发吹干了。
郁南躺上柔软舒适的大床,被子盖到脖子以下,只露出一头乌发和乌黑的眼睛。
宫丞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睡吧,睡一觉我们就到了。”
郁南并不和他说话。
过了两三秒,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宫丞,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他已经太累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郁南醒来时天还是黑的。
不过他已经不在飞机上了,而是在一处他去过的地方——那栋建在仙女湖旁边的木质别墅,属于宫丞的母亲留下的遗产。
依旧是上次那个房间,壁灯是复古的,地板是旧旧的,吊灯下还放着那架纯黑色的施坦威。
郁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
上次他被扔在这里,一个人度过了停电的后半夜,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有点恐怖。
现在楼下灯火通明。
郁南爬起来下楼梯,木楼梯还是在嘎吱作响。
他看见宫丞正在厨房忙碌。
肥美的一条鱼,片下薄得晶莹剔透的鱼肉整齐码放。
宫丞弯腰取出一口陶瓷锅,将鱼肉、讨好的米悉数放入,放到炉子上,以小火慢炖,熬成一锅鲜香清淡的鱼片粥。
“宝宝醒了?”
宫丞回身擦手时,才发现郁南一声不吭地坐在楼梯上,不知看了他多久。
郁南望着他。
宫丞露出笑意:“你这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二。”
郁南露出惊讶神色,他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怎么样?”宫丞也在木楼梯上坐下,“睡饱了有没有舒服一点?”
郁南沉默着。
宫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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