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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368 章
    。而把有用的退伍兵卒安chā在民间,只需花费些俸禄,就能使其平定地方。怎么想都是个稳妥划算的买卖啊!

    王安石沉默片刻,突然又道:“既不cāo练百姓,又要裁撤冗兵,将来如何对敌?”

    他设立保甲法,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藏兵于民,得以抵御西夏、辽国。现在被全盘大乱,将来战时要怎么办?

    “自然要勤于练兵,在边郡设立新军,以固定的将领带兵。如此兵认将,将识兵,方能有战力。边郡也可训练义勇,助大军作战。还有相爷所言,取消黥面之刑,让兵卒有勇力,知廉耻,方可对敌!”这些都是张载早已想过,并且让蔡挺在泾原路施行的法子。

    自澶渊之盟后,害怕辽国再次兴兵,边军都不敢cāo练,那还有战力可言?再者,人人面上刺字,犹若贼寇,谁肯为朝廷卖命?当年狄青那样的良将,官职枢密使,还不是被副使文彦博挤出朝堂,最后气郁而亡。

    没有尊严和勇气的军队,焉能对敌?

    这些就是兵将法的延续了。此刻,连王安石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张载是反对了他制定的新法,但提出的练兵之法,却又与他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而自己只是在卷宗上得到的,对方确是身在边陲,亲眼所见。若论推行,怕是连他都有不如。

    赵顼已是龙颜大悦:“这练兵之法,当即推行才是!崇文院还是屈才了,张卿不如调入枢密院,主理此事吧。”

    这是天子第二次要抬举他了,而这次,张载没有拒绝,欣然领命。

    看着两人君臣相得的模样,王安石的神色沉了下来。看来军事上的改制,三司条例司是再也不能chā手了。这一局,他败了,败得极惨。

    等二人退出了大殿,一前一后走在廊下,王安石突然驻足,对张载道:“子厚因何改了念头?”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可不似作伪。应该也会秉持中庸之道,哪怕有异见,也不轻易出口。虽说王安石深恨他惜身,不肯为自己所用,却也没想到他立场转变如此快,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突然激进起来。

    看着王安石,张载轻轻叹了口气:“相公又何必在乎根由?下官只是惜天下百姓,不想使民苦于兵役。”

    他的保甲法,就会让民苦于兵役吗?王安石暗暗咬住了牙关:“坏了保甲法,你谏言之法,就能顺利推行吗?”

    “那是新法,自也会有人反对。”张载坦然道,“只是下官相信,这改过的法子,会比原先的强些。若是残民,如何富国强兵?相公何不问问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恼?”

    那人的目光清朗,既没有得胜的傲慢,也没有得天子赏识的喜悦,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挑起肩上重任。这一刻,连王安石都有些恍惚。他的忿恨,他的恼怒,他的不甘,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新法被人改的面目全非吗?不,也许那被冒犯的权威,被夺走的注视,才是他光火的主因。他比旁人都更怕天子突然改了主意,放弃了富国强兵的宏愿,自己若是不能立足御前,一意推行新法,又如何能使国朝振奋?

    可是面前这人,不同于其他反对者。他没有说祖宗法度,没有夸夸奇谈,引经据典。他只是说出身在边郡几十年的经历,甚至提出了一样连他都没法反对的新法。这样的人,的确是异见者,但是敌人吗?

    然而张载并没有等他答话,只是拱了拱手,转身而去。看着那步伐稳健,似乎焕发出新生的背影,王安石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抬脚,顺着同一条路,向远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保甲法基本上算是新法中最失败的一样了,只害民扰民,毫无益处。王安石在征兵上太想当然,而这一想法,从始至终都没被神宗认同。但是相反,将兵法是新法中最有用的几项之一,连旧党上台后,此法也继续推行,也确实增强了宋军的战力。而这个将兵法就来自蔡挺,想来跟张载也是有些关系的。

    比起当横渠先生,留下名垂千古的四句,还不如当时当世留在朝中,遏制那拗相公的一言堂。其实在当时的朝中,对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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