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甄琼也不含糊,先把自己知道的,统统说给弟子。
明月听的直眼晕:“恩师,那点燃蜡烛,生出的是什么气?被石灰水吸光后,剩下的又是什么气?”
《日新报》上的小论,是甄琼讲给沈括听得,自然也要给自家徒儿演示一二。
很是满意明月的敏锐,甄琼解释道:“蜡烛烧的是烛芯,烛芯为麻绳捻出,烧出的自然是碳气。碳气能被石灰水吸走,留下的,则是惰气。惰气无形无状,无色无味,也不能燃,在大气之中,含量似比元气还要多些,但是多多少,就要慢慢测来了。”
在金石派,注重的只有“元气”一项。基本就是靠鼓风,不停的鼓风。对于其他气体的研究,还真不多。这些知道大概的东西,可不要一一测试吗?
听到这话,清风、明月不由连连点头。测试他们熟啊,就是不停捣鼓,捣鼓完再称量,分析嘛。
见两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甄琼也不啰嗦:“被玻璃瓶都装上,开始炼气吧!你们可要小心点,诸气亦散,有些比金石还要危险,不能大意!”
师徒几人,很快就投入了紧张有序的实验中。没过两天,韩邈就觉出了不对。亲自到宝应观打探一番,才发现甄琼竟然改了研究方向,而且还比往日还上心的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好好炼丹吗,怎么突然就开始炼气了?
想到了沈括刚刚在报上发的那篇小论,韩邈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前去拜访。找的却不是沈括,而是苏颂。
“凌霄子炼气,存中写论,景声因何寻我?”见到韩邈,苏颂还是有些吃惊的。明明开始研究“大气”的是那两个,韩邈怎么一下就寻到了自己?
“琼儿心思转变,是在观天之后。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引得两人改谈元气浊气。小子思量许久,觉得其中必有深意,只得前来搅扰苏兄。”韩邈笑容不改,慢条斯理说道。
甄琼就不是个能藏住话的,沈括待人处事,也颇为率直。若说三人之中,是谁拿了主意,怕还真属苏颂莫属。而且能让甄琼对他也守口如瓶,事情岂会小了?
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苏颂沉默片刻,轻轻一叹:“此事关系重大,不便与景声细说……”
“沈兄都在《日新报》上刊文了,怕是往后还有动作。无论诸位想做什么,都该告知小子一声才是。”韩邈哪能看不出那篇杂文的用意?都拿《日新报》作伐子了,还瞒着自己这个主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颂眉头不由一皱,用《日新报》刊载如此惊世骇俗之说,不先告诉主人一声,的确说不过去。再看韩邈面上神色,也能看出他心底的关切。自己和沈括也就罢了,甄琼毕竟是他爱侣,不好一直瞒着。
思忖良久,他又叹了一声,终是开口:“此事,皆因凌霄子一句话而起。在看了观天镜后,他告诉我和存中,地如圆球,不但时时刻刻自行转动,还会绕日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 元气氧气,惰气氮气,清气氢气。其他就不用解释了吧。
第124章
那一瞬间, 韩邈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地如圆球?还会转?能绕日而走?那他脚下的又是什么?天上的日月星辰又是什么?
然而面前那张脸孔, 一派肃然, 瞧不出开玩笑的迹象。喉咙一阵发干,韩邈费了半天的气力,才张嘴道:“这是从观天镜里看出来的?”
“是凌霄子的师长所授。”苏颂对于韩邈的失态, 并不奇怪。事实上,听到这些还能无动于衷的,根本没资格坐在他面前。
“你们竟信了?”这才是最让韩邈震惊的。甄琼是时常语出惊人, 还会弄出些稀奇古怪, 惊世骇俗的东西。然而他所言,往往有理有据, 就算看着稀奇,也有内在的道理。可地圆、地动之说, 哪有道理可言?!如此昏话,苏颂、沈括这等精善天文的人, 竟然也会信?
“因为观天镜中所见,跟他所言,有几分暗合。这自转、公转之说, 亦能解释一些浑天说中不能解的难题。”既然都把话说出来了, 苏颂也没什么顾虑了,直言道。
韩邈
PO18 .po18.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