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得了?自那《日新报》传出什么“外邪侵体”,“不洁致病”的胡话后,她去接生,旁人瞧着神色都有些不对。她这一门手艺,可是传了三代的,哪有被如此怀疑过?只让孙婆子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乱说话的瘟生给活撕了!
正生着气,她那小女儿快步走了进来:“娘,韩府来人,说要请你过去呢!”
孙婆子一怔:“哪个韩府?”
“说是城西那个韩白糖!”那丫头兴奋的脸都红了,“那可是大户人家啊!”
可不是嘛。不论是白糖还是香水,都是东京城里鼎鼎有名的买卖了。孙婆子两眼一亮:“说不定是他家那新fu怀上了!”
韩大官人没有娶妻,但是他那弟弟,刚娶了新fu,送嫁那日,彩钱都撒了几万钱呢。这几个月过去,怀上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桩大买卖啊,若是能帮这位的弟媳接生,赏钱就不知会有多少呢!
孙婆子不敢迟疑,立刻迎了出去。对方也是客气,派了轿子来接,孙婆子那受过这般厚待?喜滋滋坐上轿,到了韩府。
谁料一进门,她就瞧见了个熟人。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麻子家的啊。”一个五旬有余,略显富态的老fu人见到了孙婆子,就喊了一声。
孙婆子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她男人是个麻子脸,最不爱听的就是“王麻子家”这般叫法。更何况这么叫,是那姓刘的老虔婆!同样身处西城,刘婆子也是接生的一把好手,而且年龄比孙婆子长上几岁,经常倚老卖老,很是惹人厌烦。
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唇,孙婆子道:“刘婆婆也来了?前两日听闻你那幺儿刚跟人打了一架,没伤着吧?”
哪是打架,明明是被人打了。这话听得刘婆子恨恨磨了磨牙,眼神也不善起来了。韩大官人有请,多半是想寻个可靠的接生婆,现在孙婆子也到了,莫不是要挑人?她虽说自觉手艺不差,但是运气实在没这贱fu好,连着接了四个女娃了,若是被韩大官人嫌弃,岂不丢了个大买卖?
正准备再跟那孙婆子过两招,又有个fu人匆匆走进了院门。一照面,三人都怔住了,来的竟然也是个脸熟的,乃是城东的接生好手张婆子。这韩大官人是想作甚?难不成要把全城的稳婆都请来,挑个好的?
随着时间推移,这不靠谱的猜测,竟然成了真。一共来了十个稳婆,都是四里八乡最有名气的好手。这下谁都不吭气了。恼火是真,谁见过请稳婆还如此挑挑拣拣的?但是甩脸就走,又都不甘心。这韩大官人家业就不说了,听闻还跟宝应观的雷霆真君有些牵连,谁肯放过这么个扬名的好机会啊?
等人到齐了,韩大官人才施施然走了进来,见到神色各异的诸位稳婆,他笑着道:“劳诸位久等了。今日韩某邀各位前来,也是有些不情之请。近日市井相传的“助产术”,不知诸位可曾听闻?”
此话一出,不少婆子脸色都变了。有人没好气的哼了声:“韩大官人莫不是嫌弃吾等手艺不精,非要寻个会那偏门法子的?”
“非也非也。”韩邈露出了笑容,“实不相瞒,此法韩某知道来历,乃是宫中太医所写,将来说不定还要推行天下呢。诸位也都是接生的行家,想来也该知晓接生时需用热水。这不正合了钱太医之言吗?正巧那“助产”的法子里,提到过须得用肥皂、酒精。这两样,韩某铺面中也有卖的,品质更是不差。就想借众位之手,让世人知道用此物的好处。”
啊?一众婆子都呆了。这韩大官人寻她们来,竟然是为了推销自家的买卖?
孙婆子还是泼辣些,略一迟疑,就开口道:“吾等只是接生的,哪知道这些太医的本事?韩大官人怕是寻错人了。”
“哪有错的?诸位便是城中最好的稳婆了,接生都是手到擒来。用用肥皂、酒精,还不是顺手的事情?”韩邈微微一笑,让亲随把一个托盘摆在了桌上,“这肥皂,乃是新品,无香无味,一千五百钱一块。酒精已是用来避出外邪的,一瓶三千五百文。这两样东西,韩某可免费赠给诸位,每安稳接生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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