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时令,不分远近,一应收取。如此一来,势必会出现某些物品在当地贵价,到了京城却变的极贱;亦或是运到京城后,才发现库存过多,只能低价抛售。
如此一来,就算赋税收上来的是定数,所获的钱财,却大大折损。非但耗费了民力物力,朝廷也落不到实惠。倒是让巨贾豪商们掌控行市物价,获取惊人利润。如此一来,朝廷岂不失去了轻重敛散之权?
而“均输法”的关键,正是“徙贵就贱,用近易远”。减产粮价贵的地方,在纳税时可以改为纳钱。再把钱运到丰产粮贱的地方,就能换来更多米粮,获得更大利润。这“均输法”,在王安石看来,是至关重要的。不但能掌控物价,解民之困,还能利用敛散之权,调剂各地物资,遏制豪商的兼并之举。
然而如此良法,却无法立刻推行了。只因此法跟“市易法”一样,是需要本金的。而秦凤路的新边榷制,却压过了“市易法”,给出了一种无需本金,也能盈利的可能。如此一来,天子自然要重新考虑,至少要等秦凤路的结果出来,才可能推行“均输法”。
同时,“农田水利法”是需要大量兴修水利,垦荒淤田的。内库的钱,自然要向这方面倾斜。天子更不可能拿出大笔本金,来搞什么“均输法”了。
这样一来,不免打乱了王安石的谋划。不过能推进一样新法,也是件好事。而一日卖空的国债,更是让王安石信心百倍。民心所向,只要能善待百姓,还怕那些冥顽不灵的兼并之家,从中作梗吗?
拿定了主意,赵顼又兴奋的跟王安石和陈升之一起讨论了半晌新法的细节问题。等两人都退下后,他才恍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笑着招来了内侍,问道:“凌霄子今日买了多少国库券?”
他可是让人亲自上门送国债了,也不知那小道买了多少。
内侍小心翼翼的看了天子一眼,谨慎道:“凌霄处士心系国事,不敢让官家失望,故而倾尽家资,买了六千贯的国库券。”
这话,当然不是凌霄子亲口说的。但是凌霄子夫婿的话,应当也能代表他的心意吧?
赵顼:“……”
多少?他没听错吧?六千贯?那可是四百顷地啊!
嘴唇不禁抽了抽,赵顼突然想了起来。他之前好像答应过甄琼,说要赐他农具、农yào。若是十来顷地,自然无妨。但是四百顷……这要花多少钱才能置办下来所有的农具?!那小道是故意的吧?难怪国库券印出来,他也没惦记讨赏,原来都等在这儿啊!
狗屁的一片赤诚,心系国事!赵顼差点没气笑了。下次说什么都不能这么赏他了!
※
国债一日售空的消息,隔天就传遍了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能想到,二十万贯的债券,一天就能被百姓抢个干净?那自视刚正,不愿“夺民利”的朝臣们个个脸上变色。自持身份,不肯让人小瞧了的勋贵,也是目瞪口呆,只觉失了个在官家面前卖好的良机。那些打算观望两日,趁局面变幻时,在偷偷入手国债的富商们,更是痛心疾首。那可是十五贯一顷的地啊!错失良机,简直跟割肉也没甚差别了。
而这怨声载道,总要寻个出口。小民都如此积极支持天子,那是民心所向,万众一心。哪里好攻讦?要骂也要等给不出钱的时候再骂不是?
于是一味鼓吹“国债伤民”的《明德报》,就成了众人泄愤的目标。谁让你瞎说八道,弄得大家丢脸损钱呢?!
坐在家中,程颐对着摆了一桌的书信,眉头不展。他又怎能想到,区区黔首,也能在一日间买空二十万的国债。东京城中的百姓,何时如此富庶了?
“细民无知,见小利而忘义,也不奇怪。”程颢倒是比弟弟看的开。对于他们而言,五厘的息钱,当真是跟没有也差不多了。但是对升斗小民而言,似乎也是个值得看重的数字。
“他们就不怕天子吃了甜头,频发国债,却无力偿还吗?”程颐是真想不明白。国库都空虚了,怎么还有人敢借钱给天子?
“应当是报上故事,引人心动。”如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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