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裕。但是韩邈的恩情,却是一定要报的。这些东西,都是熬夜赶出的,连制范本的时间都省了,可以让匠人参照镜片的厚度和弧度,进行研磨。
韩邈随手翻了两页,就颔首道:“存中兄有心了。这法子写的简单明了,读来着实省力。”
沈括写的东西,跟普通文人还有不同。重在精确简洁,还用了不少口语。只要能识文断字,都能看懂其中含义。如此,匠人们制镜时,也省却了不少功夫。
沈括略带羞愧的笑了笑:“景声不嫌文字粗鄙就好。”
他也是顾及匠人不通文墨,才写的通俗了些。如今韩邈不嫌弃,自然最好。
韩邈仔细收起了那摞纸:“我会命人尽快磨出几幅眼镜,届时还要劳存中兄指点一二。”
“无妨,我正好也有事相求。”沈括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不知贤弟能否借我几块大些的玻璃?最好厚一些,我有急用。”
“我已承诺过,玻璃可任由存中兄取用,这个自然无妨。只是此物是作何用处?”大块的通透玻璃,就是窑上能烧出的也不多。现在沈括把制镜的法子都jiāo了,也不用研磨镜片了,为何还要用这么贵重的玻璃?韩邈难免多问了一句。
沈括长叹一声:“也是这次变故,让我幡然醒悟。这些年碌碌无为,累的家中妻儿老母都不安稳,又岂是长久之计?如今有了玻璃,得尽快制出望远镜,进献天子,搏个前程……”
韩邈还没答话,一旁甄琼已讶然开口:“怎么还要把望远镜献给天子?”
沈括正色道:“望远镜又岂是凡俗之物?用得好了,可是军国利器,自然要上呈天子!”
甄琼顿时傻眼了。他原本只想在金明池争标时,偷偷瞧一眼天子长啥样。谁料竟还能扯得这么大!
“敢问存中兄,这‘望远镜’到底是何物?”韩邈已觉出了不对,赶忙问道。
“与放大镜相仿,都是靠镜面凹凸,放大物事。只是望远镜能观的,并非纸上文字,而是数里之外的景色。一草一木如若眼前。这等利器,若是放在战场上,足能成为制胜先机。”沈括肃然答道。
他是读过兵书的,对于兵法也颇为了解。不论是西夏还是大辽,都长于骑shè。而骑兵突袭,靠的就是出其不意。若是有了望远镜,几里外的动向也能看清楚,战场上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顿了顿,他又转头对甄琼道:“若这望远镜真能如小友所说,可远观天体。我必然也会向天子阐明你的功绩。届时甄小友说不定能同我一起入司天监呢……”
甄琼赶忙摆手:“不不,这望远镜都是沈兄功劳,千万别在天子面前提我的名字!”
光学的东西,跟他又有啥关系?而且天文他根本不懂啊!司天监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两人推来让去,还在那边谦虚,韩邈却是满心的无奈。原来沈括之前研究的,根本不是眼镜,而是这“望远镜”。若真如沈括所言,此物可不就是“军国利器”,不论是观星还是军事,都属朝廷所辖,又岂容民间染指?
那自己的眼镜店可就麻烦了,难免受到牵累。都怪他当初没有多问一句,真信了甄琼所言,以为沈括研究的只是放大镜。现在倒不好处置了。
思索良久,韩邈叹道:“不知存中兄制的望远镜,需要多大的玻璃?”
“至少碗口大小。”沈括用手比了圈,确实不算小。
“若是比这小呢?还能制出望远镜吗?”韩邈又问道。
“怕是望不了那么远。”沈括实事求是,“若是观天,镜片怕得更大。不过此事仍需细细研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好。韩邈又道:“玻璃我会让人给存中兄送去。只是若制出了望远镜,可否先告知我一声?”
“这是当然!若无景声送的玻璃,我又怎可能制出望远镜?”沈括立刻答道。
韩邈转头,又看向甄琼:“琼儿当真不要与沈兄联名?”
如果望远镜真如沈括所说一般神奇,天子必会嘉奖。就算不当官,换一个封赏也不算难。对于存心“开宗立派”的甄琼而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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