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炼“酸油”的甄琼而言,可是一场大胜!师父这法子果真稳妥,以后就算韩大官人得了胸痹,也不用怕了!
那瓶子小小的,乃是黑色玻璃所制,触手冰凉。然而拿在手中,却似炭火一般。服了yào,就能等到医生?若是当年有人拿出这yào,是否能救回母亲的xing命?
韩邈浑身都抖了起来,然而那股热意盘在眼角,迟迟未曾落下。最后,他伸出了手,握住了甄琼汗津津的手掌:“我身上没病,琼儿不可再行险了……”
那小道发髻凌乱,眼眶上压出了深深的凹痕,衣衫从上都下都湿透了,脸上也有不正常的红晕。可以想见,方才炼yào的情形,是何等的艰辛,又是何等的凶险。
他也不愿再失去面前这人了。
被人拉住了手,甄琼有点害臊的咳了一声:“主要是以前没有做过,时间久了些。没事的,如此小的剂量,也出不了太大问题。这yào可是有保质期的,若是开瓶后不成yào丸,散成了粉末,就是失效了。到时还要做新的……”
“琼儿!”见他没有自觉,韩邈的声音骤然严肃了起来,“我并无胸痹之争,绝不能再行险了!”
呃?甄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日的安排,似乎把人吓着了?但是学造化大道的,zhà炉还不是稀松平常?反倒是这“酸油”,今日试制成功,已经算是个稳妥的方子了,倒是比那些从未炼制过的yào剂更安全些。再说了,他不还有防护套装嘛!
眼珠转了转,甄琼安慰道:“反正yào已经做出来了,就先放着呗。若是没用,以后就不做了。只是这yào对于年迈者,真的大有用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呢。”
这话倒是让韩邈一时语塞。如今丧期已过,韩遐很快就要带着祖母一起来东京。祖母身体虽然康健,年岁却也真的大了,若是能多一味灵yào,也多一分生机。只是这yào想用的话,要确定功效才行。
握着甄琼的手,韩邈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这yào,须得先拿去试试。你暂且不要再制了,等我先判定yào效可好?”
当然好!第一次做出的yào,的确得有人试试yào效。甄琼用力点头:“服yào之后,记得躺平啊。不是吞服,必须压在舌底,连续服用不可超过三丸。还有眼中有绿内障的,最好也别服食……啊,对了,此yào畏热,瓶子不可随意打开,也别贴身带着,要放在yin凉处才好……”
甄琼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韩邈一字不敢漏,全都记在了心底。待人说完,他才笑了笑:“琼儿当真是用心良苦,我都记下了,定不负你这般辛劳。对了,过不几日,桑家瓦子会有场热闹,马球蹴鞠应有尽有,我请你玩上一日可好?”
这么辛苦做出yào来,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甄琼眼睛都笑弯了,用力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果真被人看出来了。胸痹就是冠心病、心绞痛,最对症的自然是硝酸甘油了。这玩意最初确实是作为特效yào的,后来诺贝尔发明了雷管和黄色zhàyào,才正式同于军事用途。还有琼儿搞错了一点,冠心病遗传机制复杂,不是都会传给子孙哒。
第55章
虽说暂时不用制“灵yào”了, 韩邈还是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甄琼屋里的防护设备。当知道那丑陋粗糙的壳子和木板, 是为了护住头脸前胸, 以防被zhà伤时。韩邈二话不说,命人重新制了一套用具。
以钢板为基,外罩灌了细沙的丝绵衬垫, 再裱上一层浆过的厚麻,分量不算太重,又能水火不侵。别说是玻璃器皿zhà了, 就算丹炉zhà了, 也不会伤的太重。原本简陋的头罩,也改成了面具样式的, 护目镜直接镶嵌在上面,就算是盛夏戴着, 也不会太过憋闷。
还有丹房,韩邈也仔细问了甄琼的意见, 准备在屋顶装一个大大的铁皮水箱。万一起火,打开龙头就能有水流倾泻,止住火势。屋外也要备要几个装沙土的大缸, 可以用来扑灭那些据说无法用水浇的“du火”。还有屋顶和房梁, 要重新糊一层泥料,以免被飞溅的火星引燃。连原本的池塘,都改了水道,加了辘轳,只为防范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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