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说,不过是用卤砂化水在符上写字,看着是白纸一张,用火烤烤就能显出字来。点铁成金更是标准的黄白术,复杂点就是调配溶yè,置换出金来,简单些干脆在金上覆层铁,弄点酸yè搅和两下,铁融掉金子不就露出来了?说到底都是骗小孩的把戏罢了。
见这小道长神色轻蔑,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韩忠难免有些担心,谆谆叮嘱道:“道长切莫掉以轻心。这道人施法的时候,可是十几双眼看着呢,都没人能瞧出破绽。如今老夫人虽然对金丹术有些生疑,但是对那妖道还是颇为信服的。若是明日又使出什么手段,怕是又会被其蒙蔽……”
甄琼挥了挥手:“这些把戏,都是我玩熟了的,怕什么。况且真会道法,早就进京面圣了,何必屈居乡野,骗老太太的钱?”
这话倒是让韩忠一噎,没法反驳。又想了想甄道长那一手点水成冰的妙法,就算真斗起来,怕也不逊色那妖道。只要打个平手,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里,韩忠面上带笑,连连点头:“道长说的极是,老朽这就让人备桌好菜,道长在此处歇息便好。”
甄琼的眼立刻亮了起来。对付个只会画鬼符,玩弄黄白术的杂毛,也能换来好吃好喝,实在是太值了!明日再揭了那人的老底,还不知能换多少好处呢!
这一晚,有人担惊受怕,有人心怀叵测,还有人吃撑了早早就睡了。等到第二天日头高悬时,韩老夫人才请来两位道长。
“都怪老身招待不周,让两位仙长生了嫌隙。这次虽是斗法,但不好伤人,还望两位点到为止。”韩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又一贯敬鬼神,生怕两位道长都有真本事,万一闹出血光之灾就糟了。因而一上来就赶紧叮嘱,希望能消消两人的火气。
杨道人风轻云淡的一笑:“只是比拼法力道术,若能接招,自然无碍。”
这话里不乏威胁之意,但是甄琼毫无反应,只努力压住打哈欠的冲动,随便点了点头。今早起的迟了,没啥胃口,他就省了顿早饭。正想消消食,中午多吃点呢。
见两人还算和颜悦色,韩老夫人舒了口气,带着两人到了后院。只见院中放了两张香案,还有小厮捧着香炉、烛火,在一旁待命。
杨道人也不客气,直接道:“事有先后,既然贫道先来,当先施法才行。”
甄琼哪有什么所谓,抬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见他上当,杨道人心中大喜,立刻命童子在案上铺了黄布,燃起香炉,摆上水碗,又竖了个一人高的木桩,把绸布扎成的偶人捆在了上面。
等安排妥当,杨道人命道童持铜镜立在一旁,自己则走到案前,从怀里掏出了三枚黄纸剪成的纸人,轻轻放在桌上。
此刻,香炉已经燃起了袅袅青烟,笼罩在香案四周。轻飘飘的布偶并无面孔,微黄的纸人亦无五官,哪怕烈日当空,也显得yin森莫名。
察觉到众人屏息,杨道人yinyin一笑,退后两步,自袖中抽出了一柄短剑。那剑竟是琉璃所制,通体晶莹,不染尘埃。只见杨道人倒转琉璃剑,对准了木桩上的偶人,左手一翻,一只铜铃捏在了掌中。
“叮铃”一声,清脆铃音响起。杨道人念起了咒词,脚踏罡步,指掐法诀,一剑刺向了那布偶。琉璃剑又哪有锋芒,偶人轻轻一晃,未有半分损伤。杨道人却未曾停下,绕着那木桩打起转来。手中铜铃越摇越急,手中短剑也越舞越快。不知何时,布偶身上竟然出现了道道红痕,似乎被短剑所伤,流出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又惊又疑,不由盯得更紧。然而那柄琉璃剑通身剔透,光可鉴人,哪有半点颜色?难不成真是偶人通了鬼神,被刺得血流不止?这是何等法术神通!
正当此时,铃音骤停,杨道人大喝一声:“敕!”
琉璃剑猛然一收,剑锋倒转,划过桌案。就在经过那三枚纸人上方时,纸人竟然无风自动,立了起来,随琉璃剑所指,飘飘忽忽浮上了半空!一旁道童立刻上前一步,手中铜镜一举,华光骤现!
“嗤”的一声,纸人无火自燃,腾起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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