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权谋者,一个想要上位的男人,会对自己格外的心狠,朋友是软肋,其他人可以有,但是他不可以。萧戈待高骞生如挚友,也只是基于高骞生没有触碰到他底线与利益的时候,这种属于朋友的尊重他自会给予,但是想要收回也是易如反掌。
如此解释,望诸君能更为了解萧戈这个人。
第一百零五章.等他 < 楚州谣 ( 楚楚峒人 ) | r0uWen484b
就在京都陷入萧戈中毒之事的恐慌中,远在千里之外的凉城,白月初却是终于等到了消失许久的太史津。时至六月,长江以南的雨水骤然增多,多处河道的水位都已经开始超过预警的位置,凉城之外的津河也未能避免。沿津河两岸的村子很快便接到了青丘府衙发布的政令,很多人都开始暂时潜入城内,希望能度过这个雨水汹涌的夏天。
山庄内有大片的水塘,连绵不断的阴雨天,带来了丰沛的降水,原本搭在水面上的几座桥已经被浑浊的河塘水漫过,原本养在池塘中的锦鲤也时不时地在靠岸的水草边冒出了头。月初坐在屋子的门口,看着屋檐上如同珠线般落下的雨水很快砸落在水面上,原本就不平静的水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圈圈涟漪扩散开,很快又被覆灭。
白术撑着伞从新搭建起的高桥上缓缓走来,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满头青丝被简单的竖起,卡在头上的发冠倒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月初坐在门边,托腮看着他从朦胧的雨幕中缓缓走来,青色的油纸伞遮住了半张脸,靠近后才能慢慢看清楚他那刚毅而又让她分外喜欢的眉眼。
白术的确不是她遇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但却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在她心上停留过的男人,只可惜他们两个终究有缘无分。他站在她的对立面,她站在这些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男人们的对立面。
廊檐下的雨水“啪嗒”一声砸落在木板上,有斜斜的风吹了进来,鱼线争先恐后地飘向了屋檐之下,月初裙角湿了几分,她不紧不慢地撩起裙摆,光裸的小腿和一双脚都踩在有些湿润的台阶上。本是雪白无暇的肌肤,但是两只脚腕上狰狞的伤疤却又显得格外的凄凉。
白术收了伞,将那把青色的伞靠在门边,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门口,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月初看着他最近越发沉默的眉眼,伸手在他眉骨和鼻子上轻轻摸了两下,笑道:“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就因为我在别人那过了几夜。”
抱着她的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弯腰将她放在床边,拿着毛巾包裹着她冰凉的脚,细细地擦拭过后,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将外衣脱下,又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烟青色的长裙,替她穿的整整齐齐。月初垂眸看着他冷硬的脸,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白术替她整理好之后,忽然弯腰捏着她的下巴,有些强硬地堵住了她的唇。
有些炙热而又硬气的感觉,本是他的气质,但是在她面前,他一直收敛着。月初眨了眨眼睛,舌尖轻而易举地钻入了他灼热的口中,在里面灵活的逡巡扫荡。白术眼眸微深,十分克制地收起了眼底再次冒头的情欲,拉开了距离,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些红润,他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我在意的不是你在谁那里过了几夜,而是在意我在你心底究竟有没有一分位置。”白术只是叹息了一句,便不再多说。月初的心思异常难猜,他本就不是那种善于猜度人心的人,所以他心底终究有些失落,他跟不上她,永远也看不透她。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谈论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你在我心底有位置又如何,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的想法、我的决定、我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你而有任何的改变。我一直在等,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谁知道竟然临死之前还能有这样的机遇,回到青丘。我唯一想做的,便是抓紧我所剩无多的时间。白术,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我就算喜欢你,就算爱着你,却也不会为你有任何的改变,若是你深陷于此,痛苦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月初抬头看着他绷紧的下颚,伸手拉住他宽厚的掌心,“而我对你只能有两种方法,一是彻底地远离你,二是给你一场短暂的梦。因为雌雄情蛊,我们根本没办法分开,所以你该做的便是及时行乐,现在有的、我还能给你的,你都可以索取。”
白术垂眸凝视着她瘦削的脸,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将门口的食盒提到桌边,将午饭一一摆在桌上。月初趴在桌上看他布菜,转头又望了一眼外面缠绵的雨幕,忽然开口道:“太史津应该已经到凉城了。”
闻言,白术端着饭碗的手微微一顿,凝神之后将手中的碗放在月初面前,自己也坐在了一边,将筷子递给她道:“你等他很久了,但是他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月初拿起筷子,摇了摇头,“他这个人……大概没有心,所以即使对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估计也不会有一丝愧疚之意。我认识他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他对我来说还是雾中看花,不真不切。但是总要赌一赌,赌这么些年的情分,与当年他什么都不解释,便对我下手这中间的曲折。我想,若非迫不得已,他也是不愿与我为敌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想要理解他吗?”白术微微皱眉,他一直清楚太史津这个人是白月初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几乎无人能替代,但是这个男人看起来高风亮节,心无一物,实则城府极深、算无遗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白月初曾经有多喜欢这个人,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想要从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若是换做他,早该一剑劈死了事。
月初勾唇笑了一下,将盘子里的青菜夹起,放在了他碗里:“我不是想理解他,而是需要去理解他。只有明白了他当初所想,我才能知道他在忌惮着什么,挖出背后那个真正让我走到这一步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史津,你们萧国的人大多都不喜欢太史这个人,就像是褚师朝缨一般,说穿了就是一个虚伪之人。”
“我不懂你的想法,但若是碰到他,我不会手下留情。”白术面色森冷,月初只是轻轻一笑,摇头道,“你武功不错,但绝不是他的对手。”
白术微愣,唇角紧抿。
“你要说你收拾褚师朝缨,我根本不会觉得意外。但是太史津,你绝对收拾不了他,作为青丘最神秘的男人,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没人知道他武功如何。即使他不会武功,就他炼药的天赋,只身进出皇宫,将皇宫变成人间炼狱亦是不在话下。他这个人,比你想的要恐怖的多,但也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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