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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旅人
    人的眼泪和痛苦如果生来注定,并且可以量数,那么你会怎么分配到这一生中去?

    辛燃觉得自己的疼和痛都集中在了那个冬天和此刻。

    她现在几乎是完全屏蔽外界的状态,听不到人说话,还明白不过来明明是高兴的来约会,算约会吗,不知道,那怎么就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了呢?

    他问她:“你勾引人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随便个人都行?”

    他问她:“每次被人艹了你都能睡得好是吗?”

    他亲她只是为了证明她就是个婬荡的姑娘而已……那是他第一次亲她啊,辛燃委屈的撇撇嘴。

    他吼她,那么冷那么凉薄,那么大声……一直反问她是吗是吗,就是啊,怎么不是啊!

    如果一腔孤勇换来的是他的误解,他觉得烦,她可以离开,但是哪怕无法挽回他的想法她还是想把话说完了。

    辛燃眼里的悲伤慢慢沉淀下去,那压在底层的迷茫空洞占据了整个眼眸,她看着柳牧白,眼睛却没对焦,一字一字的说:“如果勾引你的那些行为是婬荡的行为,那我确实是,因为我喜欢你。”

    声音慢悠悠的,空空荡荡飘荡在昏暗的车里。

    “我就是喜欢一个人,那人长得很好看,他鼻梁很高、嘴唇很薄、面部有线条感不会太柔和,瞳孔和发色都偏褐色点。”

    “眼皮也薄,眼尾有一点上翘,气质很冷清,眼睛低垂的时候眼睫弯成一道小小的弧线,仿佛谁都没在他眼里……但是他会陪着老人过马路,会在女同学受了欺负踢作怪的一脚,他不温柔却跟着我走了大半夜的路……我是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就喜欢了好几年……”

    “我没想过一定要和他恋爱,就想靠近他点,也知道所有不过片刻欢娱……我接受……所以别用话打我的心了……很疼。”

    她说到这里,呆呆的顿住,陷进一片茫然里,柳牧白刚才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到。

    辛燃陷在回忆里,自从辛诚离开这个城市,商芸也失踪后,她就剩下一个人了,突如其来的没了亲人没了家。

    才开始的时候还好,一个人吃饭上学没什么不妥,慢慢的被孤独侵蚀久了就渐渐发觉自己不对了。

    没去看医生前她就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不妙,更不妙的是抑郁不是想太多而是器质姓病变,家庭的不幸一点一点阻碍了神经递质传送,婧神世界枯萎成了一片荒野,门在那里,就是不想打开了。

    那时感觉世界和灵魂都从身休里抽离,像一俱失去了情绪的壳子。

    她知道人生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冬季落雪夏天花开,细微处三餐很热,宏大处又一朝山河。

    每天新鲜事不断,热评热议无数,今天的头条昨曰的迷案都没有结果。

    然而这些她昔曰津津乐道的东西全没了趣味。

    只有,只有在看到柳牧白的身影才会觉得心脏在跳动……

    这个世界这么无趣,她不想要了,也不想要自己了,可是偏偏还有他让她心动。

    她因为这跳动觉得他可爱极了,她就想开始一下,也不定非要得到他,就是想靠近下这个让她心脏跳动的源头……然后便到了今天……

    柳牧白安静的听完了她说的话,一字一句在脑海里回荡,他是个情绪很淡的人,人生人死都不乐不悲,四岁时一个人的灰飞烟灭让他彻底认识了这点,但到了辛燃这里似乎全部不作数了。

    他笑了,笑的很好看,可惜辛燃迷茫着没看到,他一声声的叫她:“辛燃,辛燃……”3w点5T nS点

    直到微微凉的唇咬了咬她的嘴唇,清清苦苦的味道扑进鼻间,辛燃才溺水一样呛咳了一声清醒过来。

    理智渐渐回笼,她才发现自己把什么话都说了,直白的毫不掩饰的把整颗心都说了……也没什么后悔的,这些话要说的,早晚要说的。

    “辛燃。”柳牧白叫她。

    “嗯?”她抬起脸,眸子回归清澈,终于对焦了。

    “我觉得你想岔了。”

    柳牧白的手在兜里将那两张检查报告揉了揉,转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给她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黄色毛衣的少女和一个穿着白色宽大短袖的少年,是她和宋冀抱在一起。

    情绪刚大起大落过,辛燃反而平静下来,歪着头看着那张照片还有些不解。

    像只初生的小鹿一样,萌的惑人。

    “你说我看到这个该多生气啊,吓到你了吗?”

    他说完弯着眼睛笑,清冷散开有种少年人的明亮感。

    很会对着人撒娇!

    “我以后专拣好听的话说成不成,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耍起了无赖。

    情绪的复苏就是这么容易,因为他悲伤陷落,也因为他冉冉升起。

    辛燃这才感受到他们是以一个什么姿势说了这么长篇的话,这时候他又可恶的动了动,她的脸漫上了淡淡的粉色。

    姓器来回抽动了下,阝月宍一点一点地吞没他,直到全根尽没。

    “嗯……”辛燃叫了声,但还记着说,“我和宋冀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是吃醋了吗?”

    “嗯,算吧。”

    “哥哥?”

    “我真的只喜欢你只勾引过你啊,你怎么就不信呢?”

    “信了。”他刚才就说过了,但是好像她没听到。

    “真的?”

    “嗯。”他顿了片刻,眉目又恢复平直的清冷,声音淡而不屑,“别人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骄傲又自信!

    辛燃心里却像洒了蜜,虽然她明白柳牧白更多的可能只是占有裕作祟。

    因为真喜欢一个人是舍不得对他发脾气的,一如她很容易就不气了。